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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瘦了,多吃一些。」
「張姨做的醬牛肉。」
「你小時候很喜歡柑橘,現在呢?」
「明天下雨,記得帶傘。」
「白叔種的卡羅拉,開的第一茬。」
夏行星一個字也沒回過,他本來是想通通扔到垃圾桶裡去。
但曾經貧困潦倒的生活讓他養成了愛物惜物的習慣,其中還有張姨白叔的手筆,他根本下不去這個手,卻又無處可退,只好將它們全都默默領進屋裡。
食物都有時效性,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他自己一個人默默解決掉它們。
他無可奈何地放了一張紙條到儲物箱裡——「別再給我送東西,我不需要。」
似是覺得控訴的力度不夠,又新增了一張紙條,字跡潦草:「如果你繼續這麼做,我只能將所有物品的價格折現,打到你的銀行卡上。」
「希望你能明白,那將會使我再增加一份兼職的負擔」
霍經時在辦公室裡將這張一筆一劃都顯示出書寫者憤怒不滿的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雙手抹了把臉,整個人身上都充滿了凝重又疲憊的氣息。
夏行星很聰明,知道自己手上有著怎樣的砝碼和條件,他慣會拿捏別人的真心,也知道如何招惹別人的心疼。
夏行星不過仗著,他愛他,他捨不得。
夏行星形成了一種習慣,回家開門之前會隨手開啟儲物箱看一眼。
直到有一天,儲物箱空空如也,他不知道自己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臟的一絲異樣,是輕鬆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他想,他的字條終於奏效了。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暴雨
下班時間,遠處天邊陰雲沉沉。
夏行星迎著狂呼的大風走在路上,臉上並不像路上的行人那樣神色匆匆,只是單薄的身形像一棵迎風搖曳的細竹,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欲來的風雨折斷。
霍經時在他身後按喇叭:「快上車。」
夏行星和往日一樣充耳不聞。
眼看潑墨般的烏雲就要壓到天邊,霍經時掩下心裡的怒氣和無奈,只得拿了傘下車去跟在他身後。
「你是想被雨淋感冒嗎?」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傘塞到夏行星手裡。
「霍先生的招數太老套了。」這種牽扯有一就有二,夏行星嘲諷,下次是不是就該問他還傘還人情了?
他不想再和霍經時再有哪怕一丁點聯絡,拒絕道:「待會我自己會買傘的。」
「你不會的」, 霍經時深深地看著他眼睛,篤定下結論。
「連收我的一把傘也這麼難嗎?」
霍經時太瞭解他,夏行星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消費水平高出這座城市整整十倍的商圈買一把傘的。
何況現在準備下雨,商家還要坐地喊價,那夏行星寧願淋雨回家。
夏行星覺得霍經時也跟在他身後好一段時間了,非但沒有放棄,還更有一種越挫越勇的架勢,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底氣和耐性。
他下了決心趁著今天把話說清楚:「難,我不想收你的任何東西,也不想和你再有一點牽連,你何必這樣每天都跟著我,沒意思。」
「是挺沒意思的,」霍經時看了一眼來勢洶洶的烏雲和劈開半邊天空的閃電,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可是如果我不跟著你,那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他抬起漆黑的鳳眼,彷彿要看透夏行星的心內心深處:「即便知道現在也沒有可能,但我做不到什麼也不做。」
夏行星沒想到霍經時竟然這麼冥頑不靈,冷下心,故意說:「霍先生,您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