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小角色(第2/2 頁)

是甜的，太甜了，甜得她難受，喉嚨的苦澀被壓了下去，但又把她甜得流眼淚，沈晶雲緊緊抱住了呂琳。

“別壓著傷口。”她說。

“不痛。”沈晶雲說，

她輕輕笑了，把沈晶雲推開，繼續治癒她的傷處：“可不像你，你之前受一點傷都哭天喊地的。”呂琳垂著眼撫過可怖的傷口，沈晶雲看見極淡的綠色能量圍著自己轉圈，像跳舞的小精靈。

“你的身體狀況很差，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呂琳問道。

沈晶雲點點頭張了嘴，然後又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說：“我把他們都殺了。”

呂琳抬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很痛苦吧。”

沈晶雲抿抿嘴，她的心猛烈地顫抖了，她不想讓呂琳白白擔憂，她的身邊只剩下她了，於是她說：“不痛苦。”

“騙人。”她說，“我雖然沒辦法時時刻刻都跟著你一起戰鬥，但我可確確實實一直看著你戰鬥。晶雲應該是一個善良又很心軟的小姑娘，有點怕事，喜歡逃跑。”她笑意更深：“但是也不會一直逃跑，其實在關鍵時候很靠譜。我知道的，沈晶雲還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

“……”沈晶雲眨眨眼。

呂琳自顧自地說：“我是一個小角色。缺我不行，但在必須選一個人出去打架時我也肯定不會被選。”她往沈晶雲嘴裡塞藥丸，“我做不到和你並肩作戰。祁風曾經跟我們講，沈晶雲最終只能一個人去面對天神之眼，我很不屑，因為我覺得我們一定會一起找到天神之眼然後結束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但事實確實如祁風所說。他因為理性所以能很客觀地評價你，他還跟我們認真分析了原因，其實你可以拖著其他人、拖著我一起去戰鬥，但你不會，他說，因為你很善良，你不會逼別人去戰鬥的。人們常常把善良看作形容人的貶義詞，我不清楚為什麼要那樣，它明明是一個閃著光亮的詞語。”

“我知道很多時候我都在隱身。”呂琳拿著溼手帕擦沈晶雲臉上的血，“沒有驚心動魄的冒險經歷，沒有悲傷破碎的成長背景，戰鬥也安安靜靜的，只能等著隊友保護自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實在擠不出戰鬥能力。”她尷尬地笑笑。

“有時候我會想，要是我換一種天賦馬上就能大放異彩，然後我就看見了李之天為他的天賦暗自神傷。看著他那樣，硬凹出一副青春傷痛少年的樣子，然後淋了雨生了病跑到呂家來問藥，我也會偷偷笑他。或許我換一種天賦也不會怎麼樣。”呂琳說。

“在沈晶雲你這個宏偉的冒險故事裡安安靜靜地當配角也很好，至少不會被壞蛋追著往死裡打。”她哈哈笑起來，隨即覺得自己失言又把嘴捂起來。

沈晶雲眼神極複雜，旁觀者實在難以分清楚她眼中的情緒，或許她自己心裡也是五味雜陳，自己也說不清，她握住呂琳的手：“不，呂琳，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只是籍籍無名的配角呢？我的每一場戰鬥，每一次經歷，都沒有辦法繞過你進行。”

“如果沈晶雲的事蹟最後真的被編成動魄驚心的冒險故事，那你，才是真正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