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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仲不敢再掙動,只能喋喋不休地吵道:&ldo;那隻花豹追著我們,一直葉哥哥在保護我……&rdo;
&ldo;他?&rdo;許延帶著嘲諷地嗤道,他拿陌刀點了點葉流州,&ldo;尚且不能自保,還敢保護別人?&rdo;
葉流州站在一片血泊裡,沒有說話,眼裡看不情緒,靜靜地和他對視。
瑟瑟寒風呼嘯而過,林中萬千樹葉都在沙沙作響,豆大的雨滴將飛舞的落葉打落在地。
許延冷冷掃了眼葉流州,一手握著陌刀,一手扛著阿仲,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葉流州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雨點越來越密集,他才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長嘆了一口氣,跟上許延遠去的步伐。
經過山下的翠湖時,他停下,雨絲綿綿,湖面漣漪,望見影子,葉流州掬水把臉上的血跡洗乾淨。
回到許宅後,許延安頓阿仲去了,剩下他一個在院裡換了身乾淨布袍,百無聊賴地轉悠幾圈,盯著雨水片刻,把在山上的事拋在腦後。起了興致,他坐在遊廊中,取出五六個青釉瓷碗放在木欄上,一字排開。
簷下一串串水珠,滴滴答答落在碗裡。
葉流州回屋又拿了竹筒酒和一支筷子出來,雨下得淅淅瀝瀝,或多或少碗裡積了些水,有碗放遠了點,已經溢滿,跳躍著透明的水花。
他一邊飲酒,一邊用筷子敲著碗壁,響起一聲聲清脆悅耳之音。
許延聽著泠泠樂聲走進院裡,踩著一地積水,眼前見到的,便是這幅黛色漫天的畫卷。
隔著雨簾,葉流州抬起目光,手上依次敲碗的動作不停,朝著執著竹柄紙傘的許延落拓一笑,&ldo;你是來趕我走的嗎?&rdo;
許延收傘走進廊下,不置可否道:&ldo;跟我來。&rdo;
葉流州把筷子往碗裡一扔,站起身,跟著他穿過遊廊,許延剛剛推開房門,忽然不遠處一個侍女匆匆走來,著急道:&ldo;公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一直在咳嗽……&rdo;
許延只說了聲:&ldo;你先進去等我。&rdo;便快步跟著侍女離開。
葉流州摸不清他打得什麼主意,進了屋裡,這應該是許延的寢屋,擺設周整,博古架上放著一盆蘭糙,綠葉垂下,整個屋裡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葉流州收回打量的目光,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案几上並沒有筆墨鎮紙,而是放了一隻紙鶴。
那是先前他折的。
他正要伸出手去拿紙鶴,胳膊肘卻無意中撞上了梅瓶,他來不及扶,本以為梅瓶會搖晃著倒下,可出乎意料的,梅瓶仍穩穩地停在長案上。
葉流州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移過來了,他試探著把梅瓶向兩邊晃了晃,接著只聽咔噠一聲,他背後的牆壁無聲地向兩邊展開,葉流州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倒了進去。
等他回過神,牆壁已經嚴絲合fèng的關上了,葉流州連忙伸手去摸牆面,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他只能回過頭,看看這間密室裡究竟放著什麼……
結果這一眼所看到的景象極為驚人,只見密室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金銀珠寶,虢季子白盤、龍耳虎足方壺、漢白玉彩繪武士浮雕像……一片燦爛的金光,堪比皇宮的藏寶閣。
最為璀璨的是,方案上用一顆顆圓潤晶亮的珍珠壘成了一個巨大的高塔,置高處放著那顆從太玄殿裡帶出來的明珠,整個塔形散發著令人瞠目結舌的光輝。
葉流州還在發怔,牆壁再一次開啟,許延不知何時回來了,影子投下一道森冷龐大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