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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居然是白初一。
“怎麼是你?”她驚訝的瞪著他。他還是穿著統一的校服,每一顆釦子都扣的一絲不苟,完全不像其他男同學會在領帶上,袖口上新增小細節來顯示與眾不同,唯一的裝飾是左手腕上的手錶,可即使是這隻表,馬荊棘也不記得昨天有看他戴過。
白初一的表情基本上就是沒有表情,只是皺著眉指了指她的頭髮:“你頭上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她注意到他的手上貼了好幾個創可貼,袖口裡露出的一截手腕上也有細細的傷痕,她的腦子一抽,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偏又想不起來的樣子,只是瞪著眼睛發愣。
他瞥了她一眼,猜她也許是根本沒聽到剛才那句問話,因此又問了一遍:“你這支累絲鑲碧璽的銀簪起碼是一百年的老貨了,是從哪兒來的。”
一說到專長,她就得意了,誰知剛開口說了一句“這是在月溪鎮的樹山村裡找到的”,就被白初一很沒禮貌的打斷,他點了點頭,說道:“好,你放學了在東門等我,我們一起去月溪鎮。”
她一驚:“什麼事?現在不能說嗎?”
他臉上明擺著“不能說”的神情,頓時氣得馬荊棘鄙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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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
蘇香瞪大了眼睛,聲音大的可以傳到前排。
馬荊棘趕忙捂上她的嘴,拼命搖手:“大小姐,你輕點聲!”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啥優點的人,行動力倒是值得表揚?”蘇香乍舌,“你去嗎?”
馬荊棘想也沒想:“去啊。”
冥冥中有什麼在牽引,直叫人鬼使神差,不由自己。她的手不自覺的朝頭頂摸去,手指碰到冰涼的簪尾,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放學的時候遇上蔡老師留堂,小模考迫在眉睫,蔡老師第一次帶畢業班,難免緊張。等馬荊棘趕到東門,天色已經暗了,白初一正站在一棵樹的陰影下等她,耳朵裡塞著耳機,校服外面穿了黑色的外套,外套的扣子還是扣得很好,只露出白襯衫領子和暗紅條紋的校服領帶,不仔細看幾乎要和周圍的樹木花草融成一體。
東門連線著外操場,有一群打球的男生正往回走。杜非凡也在裡頭,滿頭大汗的穿著背心,遠遠的就喊她小名,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急匆匆的走過白初一身邊,說話跟接頭暗號似的:“我在地鐵站等你。”
耳邊似乎聽到芭比小碎嘲弄的笑聲。
她在地鐵的自動售票機前沒等幾分鐘,白初一就過來了,兩個人買了一號線去天靈路的車票,出了站又打的,開了二十分鐘之後下車換鎮上的三輪摩的,等到了樹山村,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四月裡的梨花開得正盛,黯淡微紅的天光下,一片雪白的花田從村口鋪開,一路鋪到山腳下,空氣裡暗香浮動。山不高,隱約的一道深色輪廓分界了雪白的人間和幽藍的天幕,群鳥無蹤,燈火闌珊。
這一幕多少看起來有些詭異,可惜馬荊棘沒時間欣賞,正藉著村口的簡易路燈辨認方向。也許應為光線的關係,白初一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朦朧,但肩膀上的小碎卻分外清晰,這一人還有一不知是獸是妖的芭比,正專心致志的研究白初一腕上的手錶。
馬荊棘湊了過去,只來得及看到一輪金色圓盤狀的光暈正在錶盤上方慢慢的散開。
她撓了撓頭:“我答應爸爸要九點之前回去,行動要快些。穿過前面的田埂有一小片池塘,看到沒?池塘邊上住著一位婆婆……”
還不等她說完,他便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走過去,田埂的盡頭是一條稍大一些的石子路,路的一邊是池塘,另一邊則是幾戶兩層樓的農家小院,院子裡種著棗樹和枇杷,窗戶裡透出模糊的光。路上沒有人,只有散養的雞和狗在悠閒的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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