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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不回答,只是凝神下棋。
畢竟,他是的確想贏——去弄清楚自己的屍體到底被趙潯藏在什麼地方。
而這一局,果真順利許多,順利得謝燃竟然有些心生感動了。
感動完了,他為自己感到十分悲哀。
下棋麼,本來也算樁閒情,從前他和趙潯下棋,雖然也有輸,但總歸贏的多,而且輸了大半是因為心不在焉,或者故意哄一鬨趙潯開心的。
他向來覺得,下棋若是太認真,倒是本末倒置,失了雅緻。賀子閒曾說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原來竟沒錯。
棋局過半,趙潯忽然笑道:“難得看你這麼認真,看來是真的很想知道謝燃的身體在哪呢。”
謝燃看著棋盤,依舊十分滴水不漏:“陛下說笑了。我們先前從未下過棋,談何‘難得’二字。”
趙潯哈哈一笑:“下過啊,怎麼,你忘了?出宮前,我逼你和我下棋,你說不會,把棋子在格子裡排隊玩呢。這麼一說,我該稱讚卿棋術突飛猛進,還是感嘆卿當時童心別緻?”
謝燃:“……”
趙潯下棋的確比少時又難纏了許多,謝燃雖然佔了上風,一時半會卻也解決不了他,很有些要通宵達旦對弈的意思。
趙潯提起茶壺,想給兩人再倒上一盞,卻發現天寒,壺中茶已涼的差不多了。
他輕輕撫掌,殿門敞開,宮人魚貫而入,將茶溫了。
趙潯又道:“公子畏寒,拿個手爐和皮襖來。另再多燒些炭。”
他話音落下,宮人們守規矩地低頭稱諾,卻也有偷偷用眼角瞟那位“公子”的。
畢竟,實在是太稀奇了。
當今陛下,一國之君,沒有皇后也就罷了,後宮竟也就這麼空著,連個嬪妃侍妾都沒有。自然心裡想什麼的都有,只是沒人敢說出口。
而其中,最常見的猜測自然是懷疑陛下好南風了。
但本朝文人好雅,民風也算開放,甚至還有邊陲之地有男妻之風。
因此,若皇帝真好這口,也不算過分離譜,總會有風聲透出去。
但這位陛下看著不羈,竟連半點風月傳聞都無。
縱使是西園那些,傳說是男寵,但殿內侍女們都清楚,陛下該是去都沒去過的。
因此,眼下坐在這裡,和皇帝下棋的年輕人,就顯得格外稀奇。
更稀奇的是,身為九五之尊的陛下似乎對此人格外體貼關照。光說皇帝親手侍茶這一項,換了旁人,早就一個鯉魚打挺跪下謝恩了。
反觀那年輕人,竟然也毫不惶恐,也沒說什麼,只是垂眸看著棋盤又落了一子。
他們二人之間,似乎對這種相處模式早已習慣成自然,竟無一點覺得不對。
幾名宮女將一件長銀狐裘、鏤花金制手爐,並上一些銀骨炭一併屈膝呈上。
一名侍女跪坐著從漆盤上拿起狐裘披風,準備侍候謝燃披上。
趙潯卻起身,拿起那披風,站在謝燃身後,親自將那狐裘披在他身上,還幫他繫了個漂亮的結,笑道:“這顏色果然襯你。倒不是說臉,主要是襯你這幅如冰似雪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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