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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相如不禁眸中一緊,失神地喃喃道,「公主……」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出現在獻捷大典上,顧不得太多,快步朝她奔了過去。
兩個身影終於慢慢靠近了,在彼此觸及到的那一刻,立刻緊緊擁抱在一起,難捨難分。
漱鳶跑得極快,所以幾乎是跌入他的懷中的,在抱上的那一刻,她全身都鬆懈下來,任憑他有力的臂膀給自己支撐著,腦袋埋在他的胸前,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你再不回來……我就快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
房相如的指腹撫摸過她的臉頰,不禁心痛道,「你清瘦了……」 說著,抬臂將她摟得更緊些,像是失而復得的寶物似的,久久不願放開。
「陛下,良辰吉日,不如湊個雙喜臨門。」 竇楦邁出一步,在一旁提醒了皇帝一句。
皇帝道,「竇卿倒是熱衷此事啊。」
「臣不敢。」
皇帝看向不遠處在那裡相擁的一對人,不禁嘆息一聲,隨後偏頭,喚道,「太史令——」
「陛下,臣算過了!今日吉星高照,的確是個好日子!宰相與長公主八字相合,適於婚配。」 不等皇帝開口,太史令率先回了話,等說完,才知道自己心急了。
皇帝無奈一笑,但見滿朝文武皆感慨萬千地攬袖看著那一雙人,無不動容。事已至此,何必還要拆散?
李睿一揮手,道,「那便今日昏時,準永陽長公主出降,賜永昌坊宅院為公主府。至於房相如……便以中書令的官位尚公主罷。」
是夜,大明宮燈火通明,環階鳳樂,群臣相賀,共慶萬春。
大捷之宴與公主出降禮撞在一起,雖然有些不成規矩,可國風開放,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人人臉上唯有喜色,只想著今朝又能暢快地痛飲幾杯。
公主大婚,她的名分已定,因此不再需要\&039;問名\&039;;而駙馬又是朝廷選出來的,所以連\&039;納彩\&039;也可以省去。
房相如身穿緋紅色婚服,配金玉環帶,頭戴進賢長冠,更顯英姿,此時他正被群臣圍在一起,抬袖一一回敬著對方的慶賀。
「房相大喜了!」
「房相,您今日大婚,愚覺得好像大婚的是自己一樣激動!」
「房六……你總算有著落了,我真沒想到能看著你大婚……」 竇楦比誰都要感慨些,說著說著,忍不住拽著房相如的袖子嚎啕起來,一時間,眾臣見尚書令情不自禁,紛紛哄鬧著上前勸慰。
房相如拍拍他的肩,笑道,「我離開的這陣子,有勞你了!關於侯將軍的事情,多虧你鼎力相助,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我房某感謝有你這個朋友……」
忽然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該做催妝詩了!」
催妝詩是新郎到了新娘子家後,催促新娘快點化妝上車的詩。眼下要推舉一位有能力的朝臣為賓相,又要將永陽公主請出來,還不能叫人小看了房相的才華。眾人推推搡搡一圈,終於將寧侍郎推了出來。
房相如溫和道,「有勞。」
「愚惶恐!」 寧侍郎先是拜過房相如後,思索片刻,邁著步子道,「永陽公主貴,出嫁五侯家。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見附註)
「好詩好詩!」 眾臣不禁拍手稱讚。
果然,屏風後一聲輕揚,「永陽長公主到——」
在眾人的參拜中,漱鳶一身絳紅襦裙配青綠外衫,徐徐地被兩位宮人攙扶而出,她手中捏著一把精緻的團扇遮擋在臉前,雖說看不見樣子,可光是觀其髮飾和衣著,也可想到今日的公主該是如何絕色佳人的模樣。
皇帝微笑頷首,崔侍中領命,揚聲念著皇帝賜婚的聖旨,辭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