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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語氣特別軟，一雙帶著懇求的眼睛，就等著衛然抬起頭來看他。

果然衛然狠不下心拒絕。他將對視上的視線挪開，重新盯著手機發呆。

左思羽比季舒城溫柔多了，從不讓自己為難。在季舒城身上，溫柔是稀缺的特質。回憶中年少時追求自己的熱情似火，以及老夫老妻間漫長的冷淡，就差不多構成了全部。

無法把季舒城牢牢拴在身邊的自己，值得左思羽那麼喜歡嗎?衛然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得不到是一回事，得到了，可能就沒那麼喜歡了。要是十幾歲的時候自己拒絕了季舒城，沒有淪陷進去，兩人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ldo;我就坐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rdo;

病房裡一點聲響都沒有了。衛然很輕地嘆了口氣，手指在手機屏上劃著名，他下意識還在尋找季舒城存在過的痕跡。

衛然突然想到了，他沒有把季舒城的照片也輸入搜尋框中搜尋。這是個大膽的想法，光怪陸離的現狀，令他覺得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可他扒拉了一會相簿，今年剛換的新手機裡，一張季舒城的照片都沒有。

&ldo;……&rdo;

衛然心酸苦笑，一年裡連話都說不到幾次，又哪來的機會跟他拍照呢?

&ldo;左前輩，&rdo;衛然叫得有些生分，&ldo;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rdo;

他是想叫助理幫他回家一趟，取回以前用的舊手機，上面有以前的照片。衛然不甘心，不把所有的想法努力一遍，他不能接受眼下的現實。他生怕舊手機上的照片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ldo;明天我再來看你。&rdo;

左思羽磨磨蹭蹭地起了身。等待對方離開病房的時間裡，衛然繼續翻了翻相簿。……竟給他找著了家裡牆上一張年輕時候的結婚照。那是他自拍不小心入了鏡的，那時的自己笑容甜得刺眼。

儘管放大過後模糊了不少，衛然還是用了，他等不及了，指尖都在微微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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