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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甘願皈依佛門帶髮修行,誓守舊主終生不嫁。朝堂內外皆以同歡司闈為忠義典範,不究其違背聖意之大不韙,反喜將此事傳與他人。
同歡挽起青絲身穿緇衣的模樣讓昇平心中唏噓。同歡寧願選擇終生獨處,也不願接受與魏徵面和心離的姻緣。若是再年輕十歲,昇平大約也會同她這般為求情愛純粹不惜犧牲萬事,可惜,今日的昇平已是大唐元妃並非當年的小阿鸞,連敢於放棄的力氣也被抽離。
同日,在魏徵府邸,永好以新人身份與魏徵同拜天地。魏徵雖有幸得到如花美眷,婚事場面卻辦得算不得煊赫隆重,除尉遲公、褚遂良幾人至此寒暄恭喜之外,長孫無忌一派眾門閥世家幾乎不曾登門道喜。
魏徵為人過於耿直,在朝堂上得罪多人不知。今日名曰賜婚縣主,結果隨喜的親友連一半筵席也未能坐全。如此狼狽景象魏徵似乎並不在意,他頻頻舉杯與賓客盡歡,一飲而盡喝得暢快。酒醉七分時,他已醺醺潦倒,將手中酒杯仰頭飲盡,倚在園中怪石旁豪爽朗聲:
金湯既失險,玉石乃同焚。
墜葉還相覆,落羽更為群。
豈謂三秋節,重傷千里分。
促離弦更轉,幽咽水難聞。
欲訓相思處,山川間白雲。②
這首詩是隋人所作,此夜獨獨詠來,驚了身後來往賓客。尉遲公也覺得魏徵此舉頗為荒唐,隨手召喚身後丫鬟示意將魏徵送回敏智縣主房內。
丫鬟僕人上前慌忙攙扶,魏徵踉踉蹌蹌的回過身來,揚聲大笑,“來來來,我們一同送別故人,故人已去,再難還!”尉遲公見狀,蹙緊眉頭心中無奈。
魏徵雙臂掙扎著不許他人靠近,丫鬟僕人圍了半晌也無力拉住。僵持許久,不等僕人用力,他自己便醉臥在地人事不省了。
當夜,魏徵睡在書房,醉得一塌糊塗,卻仍攥著一枚香囊,心中記得那一抹盈香。
轉眼又近十月,天氣漸冷,京城黃葉落地飄散,一夜秋風拂過,落葉鋪滿宮闕大殿。
昇平自上次小產過後身體越發虛弱不堪,為求得子嗣保養身體,她命沈如是為自己煎調理藥物,並必須親手端至棲鳳宮。此次她一改往日做法,專心服藥從不肯停歇,即便再苦再濃的藥汁也會執著服用,服下的藥汁酸苦喉嚨難忍,常會反嘔,昇平就嘔畢再命沈如是重新煎來再次服用,如此反反覆覆的折騰,每日不下十餘次。
昇平過猶不及的舉動使得李世民心中覺得異樣,他握住昇平的手腕,喝令她如此再這樣折磨自己:“阿鸞,不用這般勉強自己,即使阿鸞一生不能為朕誕下子嗣,朕也無謂,朕不願看到阿鸞你現在自虐的樣子。”
昇平笑了,眼中滿是淡然:“皇上,請勿憂慮,臣妾只想儘快為皇上生育子嗣,並沒有勉強自身。”
“你到底是想要朕的子嗣,還是想要皇后位置?”李世民蹩緊眉頭語調加重,將昇平狠狠摟在自己的臂彎,聲音又軟:“朕已近而立之年,因子嗣稀少負疚天下。但朕不願阿鸞也為此揹負愧疚,自覺欠了天下人的。”
昇平依舊淡淡笑著,刻意轉移了話題:“皇上,如今羅竇諸洞獠兵馬已退,可想過命哪位將軍前去鎮守嗎?”
李世民垂首看了看她,眼如深不見底的黑潭,“哦?阿鸞想派誰去?”
“臣妾記得,長孫司徒傳說具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派他去鎮守洞獠之地是為最佳了。”
李世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神色,與昇平輕輕靠近,近到他的聲音只有她能聽見:“阿鸞想做什麼?”
長孫無忌自洞獠一役大獲全勝之後,其屬下在京城之中素有不端行徑,圈地掠奴常有惡行見聞廟堂。單是如此行徑也叫人忍得了,畢竟水清則無魚,自古官宦門閥又有幾人真正清廉貧守?但,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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