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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境,再請助始畢可汗派兵馬增援③,所行所舉,無不透著誓死決絕,叛軍連夜攻下三座城池,活擒數名隋朝邊疆駐防大將,鐵鑄般邊關防衛剎那間潰敗如山倒,周邊守卡被傾瀉覆蓋,直奔隋朝京城大興城④,一時間竟殺得朝堂內外無不措手不及。
如此惡戰,覆國傾家誰去都逃不過個死字。若輕率出征疲於斡旋顛簸,不僅難以正面痛擊叛軍,更易生死兩地再難相見。
昇平知道楊廣主動請纓出戰後,顧不得儀態飛奔至大興殿⑤,厲聲喝退了阻攔的陛軍侍衛,衣衫不整的衝進殿門。
昇平不想知道前方戰事如何險惡,更不想知道朝堂上究竟誰是真心悲憤,誰是冷眼旁觀,她只知道廣哥哥是當今夫皇親出的二皇子。他根本沒有必要為此付諸尊貴性命。
她以為只要最得父皇喜愛的自己去苦苦哀求,父皇一定不會讓廣哥哥冒死率兵出征,獨自面對來勢洶洶不可抵擋的叛軍。
父皇是最疼她與廣哥哥的不是嗎?他必然不會捨得一雙兒女一死一悲的。必然是朝堂上有人教唆廣哥哥去爭搶平叛頭功,父皇也被佞臣迷惑了眼耳口鼻失去判斷理智。
豈料,此次,她又想錯了。
朝堂上匍匐的朝臣紛紛驚惶回首,各類探究目光視線向昇平投射來,唯獨楊廣背向她的殷殷注視紋絲不動,似已下定決心誓死不歸,連往日翩然衣裾都垂落身旁如冷冰般僵硬。
昇平緊緊抓住殿門,眼前已經昏花一片,所想所念只望楊廣能回首看自己一眼而後與父皇婉拒委任。
“兒臣願以身擋敵,寧死不屈。” 楊廣拱手垂首,沉聲說道。
沒錯,此次出征,恰恰是楊廣主動請求。上至父皇母后,下至群臣朝公無不加以阻攔。且不說此去北疆路途遙遠勞苦顛簸,單與漠北胡人馬上廝戰已經兇險異常,他文弱如此怎堪重任?萬一陣前失利不敵,不僅會折損皇家威嚴,更易使得士氣大頹怨懟四起。
“二殿下義憤之舉固然值得稱讚,為此所犧牲的卻是天家最重視的顏面威儀,實屬得不償失。”高相跪行幾步,向皇上稟奏。
昇平含淚拼命頜首,只到楊廣會聽從勸阻。
楊廣對高相阻攔似不以為然,跪在華美的織錦前,面色異常冷硬,悲慨陳詞,“兒臣恨不能替立即父出征,以顯大隋威儀。待到良機必然親手重創饞狼,以自身性命守衛大隋百姓安寧,國都巋然。”
朝臣紛紛倒讚歎,果真是忠君愛民的聖賢皇子。
昇平知道,楊廣是說出即能辦到,顯然,他去意已絕,無人再能撼動心中堅定。他跪倒的背影剛毅堅定,陳述語氣也是平穩如常,如果是一時突發奇想,必然不會如此成竹在胸,必然是下了必死的決心才會懇求出徵。
昇平突然用袖掩面,淚終開始酸澀滾落。她不想看滿朝文武莫不動容的表情,也不想看母舅獨孤陀伏地喟嘆:“聖上,有子如此,國之大幸!”
她更不想看父皇母后面容上莫名複雜的神色,最不想看楊廣毅然決然的面容。
“太子對廣兒替皇上出征一事,怎麼想?”獨孤皇后於寶座上幽幽開口,高相蒼老許多的身子頓時如弓弦般繃緊直立,昇平關切的放下面前袍袖,朝臣們原本喧囂的聲響戛然截止,悉數望向太子楊勇。
其中多少決斷都在剎那間閃過,楊勇最終跪倒在楊廣前,面朝父皇母后深深鞠躬,誠摯道:“兒臣以為,二弟請戰急切其心可嘉,治軍帶兵又是才幹卓絕,兒臣自愧不如。父皇應許二弟奏請!”
朝臣本無不翹首等待太子回答,可他的話剛剛出口,高相先如同抽了筋骨般頹了下去,朝臣也全然緘默。
獨孤皇后此番問話分有二層含義,一層為試探,試探太子與楊廣兄親弟恭是否真心,二層則是給楊勇最後機會以免日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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