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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微怒,不得不出來打圓場,笑道:“算起來太子妃也確實該休養了,既然身子不便,皇嫂唯有能者多勞吧。”
獨孤皇后抬眸睨視玉階下方屏息矚目的眾人,聞得嘉貞公主奉迎,面容上的怒意稍瞬即逝。
她安然拉著嘉貞長公主從容開口:“本宮早就吩咐她不用過來,她偏不放心,如今巴巴派宮人來奏稟一番,好像有多麼不放心長公主行事似的。”
嘉貞長公主垂首尷尬笑笑,對獨孤皇后的暗諷不以為意。兩人各懷心思,依舊並肩端坐在上方鳳位娛觀歌舞。
一時間笙歌樂舞,裙裾迴旋似錦,眾命婦圍滿大殿,見皇后展露笑顏,她們亦嬉笑俏談好不熱鬧。
唯獨即將及笄的昇平百無聊賴的落坐鳳位左手邊,執金縷雕花蟬翼紈扇,回頭和貼身侍女永好悄悄取笑。
“永好,你瞧那個信伯侯夫人,身子滾圓的很,正面瞧去簡直賽過酒缸,聽說信伯候俱妻不敢納妾收賢,只因為每每嚷嚷狠了便受不得她這一坐,擰著耳朵揪過來,不管人前人後壓過去,輕則筋骨斷裂,重則一命嗚呼,可憐可憐哦。”
“公主,今兒是您大日子,及笄成年,好歹要注意些天家端儀別隨口說話。”永好做事一向嚴謹守禮,雖明明眼角因贊同昇平的笑話憋得抖動不已,但在外人看來,她依然淡然處之恭謹待命。
昇平古怪笑笑,又朝永好做個鬼臉,冷冷撇嘴道“怕什麼,你沒瞧見這殿內的命婦們都忙著對母后諂媚奉承呢?怕是朝堂上又有了什麼風吹草動才會如此殷切,眼下哪裡有人空暇察我端儀不端儀?”
永好以拳掩面佯裝咳嗽道:“若是真那樣,豈不是更好?命婦們若真圍過來噓寒問暖,怕是公主又要煩心怎麼驅趕她們了。”
昇平冷哼一聲,知永好說的在理,便不再隨意抱怨。
可沒過多久,她又猶如發覺新鮮事物般悄聲對永好嘀咕:“永好,你瞧見那位身著桃紅倩影羅的永安公夫人麼,據說是永安公新納的續絃,白髮蒼蒼七十老者配十七妙齡女子,你可知為什麼?”
“無非為了財權,難不成還有其他?”永好抬眼,那位身著桃色百褶羅裙的永安公夫人妝扮好不俏麗,眼角一顆米粒大的胭脂痣,仔細端量竟是用胭脂點畫而成,也不知是哪裡的妝扮如此豔麗勾人被她學了來。
“那倒是不知道了,我聽說是永安公在教坊認識的女子,他想要納為續絃,唯恐母后不喜歡,只能隨意編了個身份說是良家,不過我實在不明白,教坊女子是貧婦麼,為什麼母后會不喜歡?”昇平刻意壓低聲音,又回過頭畏懼的瞄了瞄鳳位上方正襟端坐的母后。
“奴婢也不知。”永好若無其事的笑笑,眼睛卻又瞟了瞟那名女子,永安公新婦正值青春少艾不懂進退的年紀,前來朝賀公主及笄典儀居然濃妝豔抹,隨意衣裙。明知當今皇后最不喜歡妾室、新婦,仍膽敢如此行事張楊,永安公行事萬般謹慎怎麼沒想到這些……。永好心中不禁暗自嘆息,她如此招搖,怕是即將為夫惹禍了……
見永好也不清楚內裡緣由,昇平頓覺無聊,只能側臉鬱結的看向門外。
昨夜宮中剛剛下過雨,連帶著宮中梧桐樹的葉子又碧綠許多,金芒搖碎下略帶陣陣風爽,可惜那些隨侍的宮人礙事,在殿門口林林佇立擋住了大好的風景看不周全,宮人們一身嚴密裝裹像極擋住外世的鳥籠金杆,不動不搖。
她微微長嘆,轉過身問永好:“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禮畢,我的雙腿幾乎坐麻了。”
永好耐心安慰道:“等皇后娘娘為公主殿下您壓發盤髻以後就好了,公主殿下再需忍忍就好。”
昇平無奈再嘆口氣,撅嘴望見母后正威儀的端坐上方鳳座不停與周邊命婦寒暄,根本不肯理睬自己,無聊的她,只好昏昏沉沉的兀自依偎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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