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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顧自地鉸我的鉛筆，然後說了一句：&ldo;他是不是又說叫我出去打球呢?&rdo;

&ldo;是啊，活動活動也好。&rdo;

&ldo;這麼熱的天……還打球?&rdo;

&ldo;要是誰誰來找你，估計你又是另一番說辭了，對待朋友不能像你那樣分得太清，況且我覺得這孩子挺實在。&rdo;

&ldo;叔叔!在外面頭都曬昏了，我還是進來坐吧。&rdo;禹霖估計早就進屋了，剛剛的話大半叫他聽了去，我瞟了他一眼，爸爸笑著出去，留我們兩個人在裡間。

&ldo;你爸好像啥都知道。&rdo;他覷著眼睛沖我笑。

&ldo;那又怎樣?本來我們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rdo;

&ldo;你倒是希望有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rdo;

&ldo;你今天又跑來幹什麼?我這兒地方又小，沒有什麼招待你的。&rdo;

&ldo;你今天火氣倒大!&rdo;禹霖笑著坐到床沿，一隻手翻弄著床單界邊，&ldo;我還不是替你們倆著急?什麼時候看到你倆在一塊兒了我才放得下心呢。&rdo;

他的口氣好像一個苦心經營的老婆婆，我不禁笑了一下：&ldo;你急什麼?沒聽見有一句話叫&l;皇上不急太……&r;&rdo;

&ldo;你才太監呢!拐著彎兒罵人‐‐&rdo;禹霖跺了一下腳，又笑：&ldo;你們要再拖，估計別人倒會以為我跟青山是一對兒呢!&rdo;

我瞪了他一眼：&ldo;不想出去了，前幾次出去，三個人走一塊兒，又不說話，我跟你說，你跟他說，你像個傳聲筒似的，怪尷尬的。&rdo;

&ldo;你的意思叫我走掉嘍?你們也太貪心，我要是不在，叫你爸碰上了，有你一頓罵，叫他媽碰上，準保他過不了清淨日子。&rdo;

……

禹霖見我不說話了，把手伸過來推了我一下：&ldo;又不說話了，平時跟我抬槓一套是一套的，偏偏人前悶不吭聲，人家都以為是你內向。那一個也是，見了面溫順得像結紮了的貓貓狗狗似的。&rdo;

&ldo;你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rdo;

&ldo;得了，&rdo;他把我的鉛筆從我手裡拽出去丟在桌子上，&ldo;跟我出去吧，他沒敢上來，在樓下等呢，待會兒叫你爸看見。&rdo;

爸爸在廊上洗菜，我們一前一後走過去，下了樓。

外面的日光暫時陰著，樓前的小塊空地被樹影掃來掃去，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2012年8月14日 晴

昨晚把《呼嘯山莊》又看了一遍，夜裡窗外是淅淅瀝瀝的殘雨，樓上的雨棚的滴水打在樓下的雨棚上，像敲著雜亂無章的鼓點，可是木頭窗稜被風吹得吱吱響，有很讓人發寒的蕭索的意味。暑假清閒，把從前喜歡的書翻出來看著，沉浸在書裡的世界久久難脫，晚飯吃的冷的，凝在胃裡面，今天就不很舒服。

&ldo;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能赴死，死而不能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rdo;湯顯祖這樣認為，也許很多人對於愛情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不敢這樣想。我看著呼嘯山莊裡延及後輩的瘋狂的情愛，感到難受，我不禁想到，如果這樣的情愛落在我和我的家人我的愛人身上，該如何承受，這樣的情愛又究竟是福是禍呢?

我記得《城堡》裡有這樣的一段話：&ldo;沒有一處安靜的地方可供我們談情說愛，因此我希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