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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打定,笑得愈發親熱,舍了林延壽,走向陸仲晗,“這位公子即幫人便幫到底罷。”
陸仲晗有些意外,但不知怎的,耳邊突然響起那日她得意洋洋地聲音,幾句話將潘家小姐嚇得抱頭鼠竄,眼中不覺閃過笑意,點頭,“不過是舉手之勞,陸某定當盡力。”
說著轉身向陳尚英道,“陳兄,煩勞你代我向師長告假。此次下山一為林學兄所託之事。二來,官府正在招攬眾學子們修府志,我正有此意,順道去知府衙門報了名。”
陳尚英之前倒是聽他提過想去修府志的話,也知姚山長是贊同地,便道,“好,請到後日罷?後日休學,我和趙兄正好去林學兄家尋你,咱們一道兒在城中逛逛”
陸仲晗點頭謝過,隨林家母子下山而去。
趙君正替林延壽告了假,匆匆趕到書院大門時,只能遠遠地望見三人的背影,不解,“仲晗為何也跟了去?”
陳尚英可不曉得這幾人心中所想,便將蘇家要改徽記和修府志的事兒說了。趙君正微搖頭嘆息,“仲晗定然是衝著修府志地銀子去地。他三試已過兩試,明年四月學道仍舊要巡臨東昌府,他必定要下場一試。雖說現如今冒籍之事管得已不甚嚴,那些小吏們總要打點到才行。”
陳尚英不滿地道,“自他來了咱們書院,但凡大考小考地的賞銀都叫他一人全得了。手頭少說也積了五六十兩,打點那些小吏還不夠麼?我早先小考僥倖還能得個一二名,賺些小錢花花,如今……哼”
趙君正扭頭笑道,“是你學不如人,又不缺那幾個錢,計較它作甚?你可別忘了,明年亦是大比之年,以仲晗地學識,秀才必中地。秋闈他定然也要下場一試,這些亦要打點地。”
陳尚英倒是真心佩服他的學識,牢騷兩句,便息了聲,望著三人漸去漸遠地背影,不解地道,“以仲晗地學識和書畫造詣,他必是出自書香門第世家,緣何會落魄至此?”
趙君正搖頭,“他從不提家事,也不提以往地事,我怎會知道?不過,聽他地言淡,倒象是走過許多地方地。”
“怪人”陳尚英搖了搖頭,欲回書院,又轉頭問趙君正,“修府志你可想去?”
趙君正搖頭,“爹孃必不許。安心為明年地考試做準備罷聽說齊大人要求每個參與修書地學子,一個縣一個縣地走,記錄風土人情,一個月不過十兩銀子,又要餐風露宿地,我可吃不了這般苦頭。”
陳尚英也點頭,“罷了,我也不去了。齊大人也是真地,修府志緣何要趕在冬天?寫字尚嫌手冷呢”
“你不知罷?他任上快滿了,修這個府志不過是為了政績罷了……”
兩人邊說著邊進了書院,向師長的院落而去。
林寡婦接了林延壽回家,路上不免說些蘇家小姐喜好甚麼,該備甚麼的禮的話。陸仲晗這才隱約明白,這林延壽的母親並非是真的為了蘇家要改徽記而來,真正的原因是蘇小姐生辰
他本是正值適齡的男子,聽了這原由,如何猜不透林寡婦心中所想?不覺眉頭微微皺起,唇線隨之抿成一條直線,卻不好做出一副聽人閒話地姿態,便將頭扭至窗外。
林寡婦說得起興,又見車內這人不聞不問,一副不甚感興趣地模樣。愈發不避,倒是林延壽聽得一張臉紅槓槓地,幾次說我不要之類地話,叫林寡婦好生斥了一番。
天色將晚時,一行人到了梁家巷子口,林寡婦有心叫兒子在蘇家面前多露臉兒,便叫馬車在蘇家門前停下,指揮他道,“你去買些酒水來,晚上好宴客”
陸仲晗方道了聲不用。便被林寡婦打斷,“還勞陸公子晚間多多費神,再與蘇家畫個新徽記出來,走,咱們家去。”
陸仲晗無奈,只好隨在林寡婦身後,向巷子裡走去。
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