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只要她是格里芬,她是公主,她是海王,就沒有人會恨她。
安德森感到刺骨的孤獨,他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這個想法讓他站在了所處世界的對立面。
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媽媽,我說過,這只是陛下用來折磨我的手段。我達成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源源不斷。她根本不把我看做她的兄弟!在她的眼裡,我同海里的遊魚沒有兩樣。」
蒂法尼的眼眶紅了:「安迪,不是這樣的!你不要這樣想!」
安德森忽然很累,沒有了爭辯的慾望。
蒂法尼抱住他哭了起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安德森面無表情,抬起手,摸了摸母親的肩頭。
「媽媽。我說過了,我們沒有錯。」
蒂法尼搖著頭,只是哭。
她哭了很久,哭到精疲力竭。安德森把累的睡著了的母親送回臥房。
他回到瑚利達草的旁邊,看著這顆弱不禁風的幼苗。
瑚利達草的生長條件嚴苛,死亡率極高,安德森對每一顆種子都花了不少心思,生怕錯漏了瑚利達的種子。
在連續幾日的廢寢忘食之下,安德森才得到了這無比珍貴的小苗。
他的手指輕柔地摸著瑚利達草的葉子。
他的眸色漸漸深起來,眼神也帶著恨意。
安德森掐住了瑚利達草幼苗脆弱細小的莖。
「安德森殿下。」忽然有人出現在塞港殿的門口。
安德森收回手,陰鬱的眼神直刺那人。
「大祭司。」安德森站了起來。
阿加德一動不動,等著安德森遊過來。
「有什麼事嗎?」
安德森知道阿加德的規矩,畢竟也是在同一片地方長大的。他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只在必要的時候離開祭司塔。現在阿加德出現在塞港殿門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
阿加德把一把箭弩和三支綠色的箭從斗篷裡拿出來。
「安德森殿下,我有一位客人即將到達亞特蘭蒂斯,」阿加德俊美的面孔就像死水,「拜託您務必把她帶回亞特蘭蒂斯的祭司塔。」
安德森不接:「你把這件事告訴過佩、陛下嗎?」
「為什麼要叫我去?」
阿加德收起在深海罕見的箭弩:「這位客人在被驅逐除名前,曾也姓格里芬。」
安德森瞳孔一縮。
「是赫特還是百麗兒!」
阿加德:「是位小姐。」
安德森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他的小妹妹百麗兒!是他的小妹妹百麗兒!百麗兒沒有死!沒有被冷血無情的老國王和佩斯·格里芬害死!
安德森的語氣和神色都恭敬起來,只不過用上腦袋的狂喜讓她十分焦急:「那赫特呢?赫特什麼時候回來?!」
阿加德不語,靜靜地看著安德森。
安德森在他的注視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的喉嚨有些乾澀:「他不回來了,對嗎?」
阿加德還是沒有回答。
安德森也不再問了,只是他握緊的拳頭裡,藍色的血液飄散在海水中。
「請把東西給我吧。」安德森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阿加德交給安德森的這把箭弩是海底少見的鋼筋箭弩,在鍛造的時候加入了紅魔蛙的腳趾,堅韌無比,射程很遠。連帶著三根用魔法封印的毒箭,這些是佩斯綁架阿加德之後,老國王給阿加德的賠禮。老國王不想給阿加德武器,怕他傷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阿加德卻執意要來箭弩,理虧的老國王只能妥協。
這是神的旨意。
等到阿加德走了,安德森糟亂的腦袋才漸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