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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知性的女秘書被這惡劣銳利的語氣嚇到了，而且，可以聽出，這女人與自己上司關係不同尋常。

&ldo;對不起，小姐。請問您……&rdo;

越晨光冷笑，打斷她：&ldo;告訴沈兼塵！倘若他不聽我電話，或許我會來你們公司，讓所有人知道我是誰！他從來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rdo;

不多時，沈兼塵接的電話。電話裡，沈兼塵的聲音充滿疲憊。

&ldo;莊囹，你鬧夠了沒有？&rdo;聽得出，他不僅心境疲憊，心情也夠惡劣的。越晨光聽得電話那頭，檔案掃落地的聲音，而後是，沈兼塵冰冷的訓斥員工的聲音：&ldo;ba出來的，兩天時間做出來的新產品定位和調配方案就只達到這個程度？&rdo;

無端地，她咬牙，把電話掛了。

回到房裡，換了衣服，柱著柺杖便出了門。打電話給莊囹亦是不聽。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因為，在以前，從未有過。即使是最艱難的時刻，當她打電話給莊囹的時候，她也會紅著眼，哽咽著嗓音說道：&ldo;阿晨，我被人騙了。&rdo;

我被人騙了。

不得已，便去電臺找她。大抵，終是有些衝動。人找不到，卻看到了，那位莫先生。

這位睿智的老人，一系洇灰色西裝，坐在前方，把桌面上的照片推到越晨光面前，目光所落之處，非常……敏感的藝術照。

&ldo;你知道的。莊子沒進電臺之前，很努力。人體模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rdo;

但是於一個名人而言，光環背後的汙點總是會被無限放大。

&ldo;報刊那邊我已經壓了下來，但是電臺會考慮莊子暫時停職。畢竟，想到日後萬一被曝光對電臺造成的商業利益風險。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讓別人非置她於死地不可？&rdo;

越晨光沒有說話，眉眼淡彎。

昏暗的街道，街燈也找不到的黑影。很多時候，她都懷念以前，但是，其實，以前的一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懷念也是無益。莫名地，記憶變得這麼清晰，不是因為我們沒有忘記，而是不肯忘記。

呼吸著淡淡的空氣，她終於，有些莫名的心慌，拿出香菸，舔過濾嘴，點燃，卻，被霸道辛辣的沖腦感覺嗆出淚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能看到街角轉彎處拉長的纖細身影。

莊囹摸了摸依然已經溫順的長髮，散下來，原來已經是很長的模樣。

秦青藜丟掉香菸，終於說出口：&ldo;你離開他好不好？&rdo;她承認，自己的神情很亂。很多事情不得法，她僅有的有限的智慧，只能想到這個辦法。&ldo;我給你錢，莊子……&rdo;

莊囹靠得很近很近，忽然笑了一下，嘆了口氣：&ldo;我給你更多的錢，好不好？&rdo;不自覺地摸摸自己尚是平坦的肚子：&ldo;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懷孕了。&rdo;

又是良久的靜默。她睜得眼睛大大的，愣愣的臉。

&ldo;誰的？&rdo;

終於，莊囹笑出了聲：&ldo;真好笑。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比如說他睡覺時喜歡側在左側，比如說他跟我接吻時喜歡含住我的舌頭……&rdo;

至此無言。

這樣的黑暗，非常折磨人，因為完全聽得到轉個彎後那裡燃著的煙花綻放的聲音。這段友誼，他們曾經多愛彼此。朋友嘛，有今生，無來世。倘若說，到了今時今日，還能毫無愧疚的話。那麼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