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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寧低著頭，半晌才偷偷地瞄一眼身旁的人，看著他如刀削般的側臉，她忽然探出手去扯了扯他繡著木槿花暗紋的衣袖。

&ldo;嗯？&rdo;顧岑側首看向眼睛明亮的小姑娘。

蘇綰寧收回手，撓了撓頭，問道：&ldo;言之哥哥不是去了外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呀？&rdo;

如今顧岑執掌顧家所有商行的生意，定期是要去各大商行視察的，也因為顧家的生意遍佈大燕上下，所以他經常在外奔波。

蘇綰寧清清楚楚地記得顧岑是月初時離開平陽城前往白水鎮的，至如今還不到半月，似乎這次的事情十分順利？

小姑娘側著頭，風拂起她鬢邊散落的髮絲飛舞，顧岑攏在袖中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的指尖，本來緊緊抿起的唇緩緩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ldo;事情辦完了就提前回來了，你不會忘了過兩天就是奶奶大壽的日子了吧？&rdo;

惦記著給顧老夫人賀壽是真，心裡急著想要見到某個小姑娘也是真，不然也不會在看到竹林外的馬車後，就拋下馬兒和俞安自己獨身進了這竹林。

蘇綰寧恍然般點了點頭，咧著嘴笑道：&ldo;我怎麼會忘了老夫人的壽辰呢。&rdo;她前兩天還在發愁要準備份什麼樣的壽禮呢。

&ldo;阿寧準備了什麼壽禮？&rdo;

&ldo;我才不與你說呢。&rdo;蘇綰寧撇了撇嘴，&ldo;老夫人每次都嫌棄你準備的東西，你該不是想偷偷拿了我的禮物去獻寶吧？&rdo;

這算是無故的冤枉了，顧岑也不惱，反而笑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ldo;這都被你識破了，看來也只能讓奶奶再嫌棄一次了。&rdo;

俊美如斯的男子攤手作出無奈的模樣倒的確讓人不由心軟，蘇綰寧兩隻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在顧岑面前晃了晃，側著腦袋，笑嘻嘻地道：&ldo;一對一交換，我幫你一次，言之哥哥也幫我一次好不好？&rdo;

明亮的杏眼裡滿是狡黠，顧岑看著她頰邊淺淺的梨渦，好笑地問道：&ldo;你想要什麼？&rdo;

蘇綰寧負手往後退了兩步，&ldo;這個不急，怎麼著也得證明我說的管不管用不是？&rdo;

倒是個不佔便宜的好丫頭，顧岑挑了挑眉：&ldo;都依你。&rdo;

蘇綰寧滿意地笑了，用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認真地道：&ldo;老人家要的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言之哥哥不會不明白吧？&rdo;

顧岑微微一愣，腦海里驀然憶起平日顧老夫人一人吃齋唸佛、形單影隻的孤寂情狀。明明是兒孫滿堂，可真正陪在她身邊的也就只有金嬤嬤一人罷了。

&ldo;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rdo;

蘇綰寧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道：&ldo;果然是，孺子可教也。&rdo;

顧岑的臉瞬間一黑。

涼涼的晚風拂過湖面，掀起漣漪層層。

蘇綰寧與顧岑並肩坐在湖岸邊，任清風撩起髮絲微揚，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顧岑的一雙鳳目幽沉，眸色點點轉深，落在湖水裡的倒影上，心頭驀然一柔，扯了扯唇角，打破了靜謐：&ldo;再過幾月，你就該及笄了，屆時趙誠也該上門提親了吧？&rdo;

蘇綰寧與趙誠的親事是打小定下的娃娃親。那趙誠原也是世家子，只趙老爺子過世後，趙家家道一落千丈，趙誠也淪為了一個窮酸秀才。蘇家不是那等嫌貧愛富的人家，蘇伯堯命人安置了投奔而來的趙家母子，撥了銀錢供趙誠讀書，只等著蘇綰寧及笄、趙誠取得功名就讓二人成親。

顧岑曾經見過趙誠幾次，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