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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開車去繁華地段耗時長得他不耐煩，但輾轉回國至少十多小時的航班他卻不覺乏味。

他去過很多國家城市，適應能力當然不錯，有人照顧時他心安理得，沒人照顧時走不丟也餓不死，在挑三揀四的少爺小姐們當中，其實是比較不難伺候的，只是經常因為以自我感受為先，不太會為了別人的顏面而讓步，才稍顯冷淡刻薄。

比如他願意旅居國外卻無意定居，每次聊到這種話題，他寧願冷場也不會附和別人誇誇其談的移民意向。

再比如現在，牧山提不起心情再陪樂檸去學校報到、跑手續，就基本是決定不去了。

但牧山不想食言，就問樂檸：「報到一共三天？明天是最後一天？」

樂檸點頭以後，牧山鬆了口氣。

如果樂檸搖頭說今天就是最後一天，那牧山會動搖，罕見做出妥協和讓步——這太陌生、太不自然了。

牧山不再徵求樂檸的意見：「那明天再去學校。」

樂檸遲疑一瞬仍然點頭，隨後就把一路都沒怎麼看過的手機拿出來，開始找便宜的旅館。

很聽話，牧山心軟了：「不用找地方，我也不至於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面睡。」

樂檸在驚訝中被牧山帶回了家。

牧山昨晚本來就欠覺，進到電梯裡，抄手靠在一旁。

樂檸大概看出他的疲倦，只不聲不響跟在他身後，像條想法很多但並不會與他脫離的小尾巴，這讓他輕鬆，不必應付性地說很多話。

他家玄關裝了個價格虛高但價效比不怎麼樣的指靜脈鎖，識別器在門把手內側，拉門時順帶識別，樂檸沒留意，大概以為從電梯出來直達家門——家門還不上鎖，於是憂心忡忡回頭看了好幾眼，頗為不信任，臉上寫著「怎麼跟鄉裡似的不鎖門」，但沒發表任何反駁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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