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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句酸言酸語,也傳不到我耳朵裡,我才懶得理他們,反正他們又廢不了的我後位。若是因為這個您推官不做,那可是大大的虧了。」
「你不在乎就好。」顧庭雲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髮,無限感慨般道,「一轉眼都要嫁人了,還覺得你是個小娃娃,唉,要是你母親能看到,該有多好。」
提及母親,二人都不由一陣傷感。
顧春和說:「母親也盼著您施展抱負,爹爹,您不是總說,要將外祖的學說發揚光大麼,如今多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了。」
顧庭雲低頭拭淚,又笑,「好,爹爹聽你的。說起來還有件事,官家有意給你外祖正名,已著韓大人重新審理你外祖的案子。」
「那太好了!」顧春和這下驚喜非常,如果能替外家翻案,足可以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了!
顧庭雲自然也是歡喜,卻不似女兒這般樂觀。
岳父的案子是先帝親手定的,新帝登基還不到兩個月,就推翻前朝舊案,有悖繼位詔書中「承先帝遺志」,很容易招致群臣反對。
這對帝位尚且穩固的謝景明不是好事。
他的顧慮並未杞人憂天,韓斌剛開始覆審此案,就有御史上了奏章,反對給「目無君主,蠱惑人心」的狂生陸蒙翻案。
謝景明一句「遵守先訓,廣開言路,不得因言之罪」,硬扛著壓力讓韓斌繼續查。
文彥博韓斌更是大膽,呼朋喚友在韓家辦了個什麼學社,請了顧庭雲來,專門講陸蒙學說。
漸漸的,有人敢在書院、私塾談論陸蒙了,甚至部分書鋪也悄悄擺上了陸蒙的書。
陸蒙極力主張「世界大同,天下為公」,雖說也是儒家提出的說法,不僅為豪強門閥厭惡,也為先帝不喜,卻在眾多寒門士子和平頭老百姓中引起不小的共鳴。
再加上新帝曾抗擊北遼,懲治貪官,賑濟灤州,文德武功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一時間,謝景明的民望無人可及,別說先帝了,幾乎直逼開國的太宗皇帝。
朝臣們此時也明白過來了,他們反對也沒用,這位主兒秉性堅毅,絕不是臣子能左右的帝王。
先前嚷嚷著從世家大族選立皇后的,也悄悄偃旗息鼓了。
此時已是謝景明登基的第三個月。
北地的冬天比京城來得早,剛進臘月門,河東路便飄起了雪花,天空濛著一層厚重的雲,風細細的,帶著尖銳的寒意撲到臉上。
曹柔練槍回來,臉紅通通的,張口就是一陣哈氣,「哥哥在不在?」
曹國斌如今任河東安撫使,全盤管理河東軍政,忙得是不可開交,往往數日無法歸家,曹柔差不多半個月沒見到他人了。
小丫鬟回道:「郎主去巡視大營了,要晚上才回來。」
曹柔一陣氣悶,沖雪窩飛起一腳,順手抄起鞭子,發狠地抽打廊下的冬青「今天是我生辰,早說了給我熱熱鬧鬧辦一場。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過什麼生辰,乾脆我死了得了!」
小丫鬟見她惱了,也不敢答話,是束手站在一旁賠笑。
「哎呦,姑娘仔細手。」一個婦人急忙衝上前,「今兒是姑娘的好日子,可不興發脾氣。」
曹柔見她面生,便問她是誰。
那婦人笑道:「我姓石,原是作乳母招進來的,誰成想小公子不愛吃我的奶水,婦人見我怪可憐的,就讓我幫著做點灑掃的活。」
曹柔「哦」了聲,把鞭子一扔,悶悶不樂進了屋子。
結果石氏跟著她進來了!
曹柔正煩著,語氣很沖,「你有事?現在什麼阿貓阿狗也能進我的屋子了,趕明兒告訴嫂子,先把你打發出去。」
石氏非但不退,反而湊到跟前,「聽說官家要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