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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鐸想著略眯了一會兒,見火快要熄了,復又起身打了柴來,將火添旺。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將那張紙折了兩折,往火堆邊靠了靠,道:“我破出來了,等天亮時,看明瞭方向,我們便去試試。”
承鐸點頭,“你休息一下吧,這裡我看著。”東方便在火堆邊閉目養神。
天色將亮不亮時,天空中又有聲響掠來。小白率先收羽而落,爪下一個竹籃擱在地上;另一隻鷹小青也同樣提了一隻籃子落下。承鐸提過來一看,小白的籃子裡是幾個饅頭,小青的籃子裡是一瓶茶茶自研自制的牛肉醬。承鐸心裡高興,對小青和小白一拱手,輕聲道:“多謝二位了。”
他按了按那凌空飛來的饅頭,凍得像石頭。承鐸削了木籤子權作筷子,將那饅頭夾在火邊,抹了牛肉醬烤著。小青和小白在一旁不知是休息夠了,還是交流了什麼,又比翼而去。承鐸看它們去遠,扯了扯東方的袖子,叫道:“你看我變出了什麼?”
東方勉強睜開眼,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他:“我就算沒聽見那對鷹飛來飛去,隨便想想也知是它們送來的呀。”承鐸沉默地瞄了他一眼,遞過一個烤軟的饅頭。
東方慢條斯理地吃著,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承鐸平日不可謂不穩重深沉,指揮作戰無不鎮定自如,對待敵人毫不心慈手軟,然而在信任親近的人面前,往往又有些心無城府。方才那個玩笑開得真是……純真啊。
他這樣一笑,承鐸徹底窘了。東方看他吃窘,興致忽起,伸了伸腿往承鐸旁邊一坐,五指一伸,搶過那瓶牛肉醬來。手還沒收回,承鐸手勢一翻扣向他腕脈。東方手腕一扭,轉過瓶子,瓶口穩穩朝上。
承鐸使出了鎖指功,指勁沉寸古樸;東方對之以截手式,靈活繁複,蕭然自若。須臾拆了十數招。牛肉醬瓶子在兩人手中騰挪跳躍,翻來覆去,終於忍受不了這兩人的巧取豪奪,“砰”的一聲碎了。鮮香紅亮的肉醬閃著誘人的光澤直直落到承鐸托出的饅頭底上,還沒落穩,又被東方抹去了一半。
承鐸笑道:“這牛肉醬方才凍住了,被咱們翻炒一番,正涼熱合度。”東方頷首贊同,姿勢優雅地拈去了上面的碎瓷片,仔細地吃了下去。天邊就漸漸白了起來,帶著暗沉沉地光。
吃完了東西,燒了一夜的火堆已逐漸熄滅。天雖亮了,卻不見陽光。兩人找了處山泉,勉強洗了洗手臉。東方道:“你把左手給我。”承鐸伸手給他,東方在他手掌上畫了幾筆,似字非字,道:“你把這隻手握上,可不受陣中幻術之擾。”
承鐸握了拳,問:“世上果有幻術,能變虛為實?”
“境由心生。”東方簡捷地解釋,“幻覺都是自己內心生成,外物只是誘因。一個人心志堅定,便不易受影響。”他辨清了方向,沿一道山樑而去。承鐸隨他前行,七折八繞,發現東方一路記數,是按著步數在轉彎,並非看山川樹木。
這次走了約一個時辰,承鐸也沒有再看見那根石柱,反走到了一個山坳深處的平地上。地上青石鋪綴,石縫間生著淺淺的草,時值冬月都黯黃蕭瑟。東方站住腳,四面一望,道:“此地應是陣心。”
他望向承鐸,“我要破它的氣,又要借你左手一用了。”承鐸老實伸了手,東方反手抽出他腰間的匕首,將承鐸中指刺破,捉了他手指在那青石地上寫字。這字寫得繚亂疾速,卻是:
皆陣列
者臨前
鬥兵行
承鐸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注)
東方道:“你也知道這句話?”
“不知道,我看你是這個順序寫的。”
東方以手劍指,懸空寫了幾個字,口中默祝三聲。承鐸按著手指站在一邊,那石塊雖然平整,到底粗礪了點,因而疑心自己昨天懷疑了他,他故意報復。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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