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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炫耀奪目的高臺錦毯上,一人端坐龍椅,面上冷峻異寒,勝過殿外悚人肌膚的白雪堅冰。
侍官宣讀恩賞,聲音清朗嘹亮,在金碧輝煌的殿頂縈繞。
立於殿下的人,被凜冽的空氣浸白了俊美的臉龐,嘴唇微動難以言喻的悽苦,默默凝視龍椅上的君王。
高處俯視的人,緊閉雙唇,眼中儘是冷漠平淡。
低處仰望的人,微微閤眼,痴了雙眸,傷了心神。
兩個人的目光越過一生的如水光陰,在半空中無聲地相處,宛如天地之間萬萬年的遙望相守,心卻永無相通。
許久,還妄圖尋求諒解安慰的人,轉過了身子,沒有跪拜,沒有謝恩,他無視滿朝文武百官的議論紛紛,一步,一步,跨出了耀極殿。
他那赤紅色的戎裝背後,恍如每一步都留下了鮮紅的血印,鏤刻在這代表著最高地位的殿堂之上。
曾經奢望賞雪的人,終日倚在亭閣的窗邊,仔細數著滑過眼底的雪花,專心聆聽兩片雪花相撞相融的聲音,目光穿過迷濛成一片的白雪,落在遠處一個府邸上,久久不能移開。
一天一天,度日如年。
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容喜園門口,終於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蔚陽強撐起腰肢,坐了起來。聽著那日夜盼望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朝亭閣上走來,她的眼裡頓時蒙上了一層水氣。
&ldo;蔚陽……&rdo;
這一聲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呼喚啊!
&ldo;你……瘦了很多。&rdo;滿城說著,靠近過來,單膝跪在她腳邊。
蔚陽落著淚,輕拂他的臉龐,&ldo;對不起,滿城……&rdo;
&ldo;對不起什麼啊?&rdo;滿城握緊她的手,面上是無法掩飾的蒼涼疲憊,輕聲勸她:&ldo;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有孩子?是老天爺懲罰我,傷及到了你,應該是我說對不起。你……不要傷心了,不要哭了。&rdo;
蔚陽靠在他身上抽泣,淚濕了他的肩頭。
忠善輕輕掀開滿城的被子,探手去扶他,手掌觸及到了悶悶的,濕透了的衣衫。&ldo;滿城,你一直在冒虛汗呢,還不肯看大夫。唉……你不看就算了,在裘亭的時候大夫給你開了些補藥,我照了藥方去抓了幾副,你先喝幾天吧。&rdo;
藍杏遞上藥碗,忠善接過來,抿了一口,道:&ldo;剛好,你快喝了吧。天氣這麼冷,一會兒就涼了。&rdo;
滿城靠在他臂上,接過藥碗緩緩喝了下去,似乎一點苦都嘗不出來,喝完了,面無表情地將碗交給藍杏,然後挪了挪,貼緊了忠善的胸膛。
藍杏退了下去,門開門合的瞬間,凜冽的寒風颳進來,cháo濕的後背一陣寒顫。
忠善摟緊了他,問:&ldo;你回來以後精神一直都很不好,到底是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
忠善伸手抹去他額邊的的濕氣,心疼道:&ldo;還說沒什麼,你現在動不動就冒虛汗,明天還是瞧瞧大夫吧!&rdo;
&ldo;有什麼好瞧的?反正我沒有多少年了,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讓我多活幾年,還累得我要吃那麼苦的藥。&rdo;滿城一臉漠然,淡淡道:&ldo;你也別再逼我吃藥了,我哄你才吃下去的,能有什麼用啊?&rdo;
&ldo;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說這麼喪氣的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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