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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俯視樓下一對情人的海誓山盟，寒冰一樣的面容鬆了松，似觸動了什麼深心裡的苦痛，驀地紅了眼眶。

第16章 心甘情願

隨著一聲傳喚，忠善立了起來，衝來人行了禮，道：&ldo;娘娘請坐。&rdo;

蔚陽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坐了下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陣沉默，忠善先打破尷尬，問：&ldo;不知王后娘娘大駕光臨敝府，是為何事？&rdo;

蔚陽思索片刻，開門見山便道：&ldo;成忠善，你別裝好人了。小穆喜歡你，現在申家託我來問你的心意。&rdo;

忠善一笑：&ldo;申家有此美意，王后娘娘又開了金口，忠善自然是榮幸萬分。&rdo;

蔚陽見他答應的這麼慡快，暗自吃了一驚，訝道：&ldo;成忠善，你……&rdo;

&ldo;我怎麼了？&rdo;忠善似笑非笑，&ldo;王后娘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和滿城不過是玩玩而已，你完全不必介意。&rdo;

忠善坐在他那張靠椅裡，一身暗紫色便服，沒有了張揚霸氣，臉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隨意淺笑。

這個英俊隨和的男人在蔚陽看來是那麼令人作嘔！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問：&ldo;這麼說，等你結了婚，就和滿城一刀兩斷？&rdo;

忠善偏了偏頭，&ldo;結婚歸結婚，玩歸玩，這之間有好像沒有什麼聯絡。&rdo;

&ldo;你！&rdo;蔚陽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她惱火了片刻，終於壓抑下來，冷冷地看著他。

忠善還是笑，不發一言。

蔚陽不想再與這衣冠禽獸說什麼，站起來要走，忠善卻低低說了句：&ldo;若申家問起，煩王后娘娘告訴他們，忠善近日就挑個吉日前去求婚下聘。&rdo;

蔚陽想起申穆那純真無暇的笑容，心裡一沉，怒道：&ldo;成忠善，我不許你再與申穆接觸！否則後果自負！&rdo;

&ldo;什麼後果？&rdo;忠善的笑容略含挑釁的意味。

蔚陽的臉更白了。

&ldo;王后娘娘，我和滿城玩玩還不至於死，你就不同了。我看你還是好自為之，別多管閒事了。&rdo;

蔚陽全身一顫，忠善話中威脅之意這般清楚，她怎麼會不明白！

忠善注視著蔚陽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苦笑。

偏廳那處走出個人，白灰色棉衫，腰間兩把刀，赤色刀柄異常顯眼。他立在門邊，靈透清澈的眼中有幾分憂慮，更多的，還是茫然。

忠善朝他伸出手，說：&ldo;過來吧。&rdo;

他像孩子一般聽話，走近過來抱著忠善，搭拉著頭靠著忠善的肩，問：&ldo;你結婚，我要送什麼給你？&rdo;

&ldo;滿城……&rdo;忠善深情地喚了他一聲，不再說話。

護國將軍府深院裡亮著燈，一夜未息。

兩個人默然坐在桌邊，各喝各的悶酒，各懷各的心事，各傷各的情愫。

天矇矇亮的時候，酒盡人未醉，曲學疲憊地撐著一雙通紅的眼，終於忍不住心裡的苦悶，嘆氣連連，開口道：&ldo;忠善，我決定帶她離開這裡。&rdo;

忠善勸道：&ldo;你家名門望族，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和睦美滿，你又何必執迷不悟，自毀前程呢？&rdo;

曲學&ldo;呵&rdo;地一笑，&ldo;你反倒教訓我了，你這麼看得開，又怎麼會整日把那個仲碧府當家？我看你比我更可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