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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競晚雖然覺得李佑寬慰她的話怪怪的,但想著他身為儲君卻能屈尊降貴地說出這些話來安慰她,已是不易,故先存了兩份感激,「多謝殿下。」
李佑微微頷首,兩人一路無話。
待到了蘇府門前,蘇競晚向李佑道過謝,便徑直跳下了馬車,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
「殿下的手帕,我會讓丫鬟洗乾淨再還給殿下的……」
她話說到一半,忽覺不對。
李佑怎麼會要別人用過的手帕?
她一定是今日哭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偏李佑還笑著應了,「好。」
他自然不缺那一方手帕,他缺的是下次和她見面的機會。
如今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擺在眼前,他自然不會拒絕。
這兩日,蘇競晚照常上衙,閒暇時就去找鄭鈴音、陳冉冉談談心,日子過得還算輕鬆自在,雖然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有些難過,但就像李佑說的,這日子還得過下去,她也要向前看。
陸臨宣離京那日,她沒有去送。
明知沒有結果,何必惹他空歡喜一場?
聽說他從旁人手中買回了差點成為官奴的陸夫人,就連嘉明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去管,不過陸夫人經過此事身體已然倒了,聽說連路都走不了,不過是勉強將養著。
她恨陸夫人嗎?
如果是以前,或許多少有些,畢竟她眥睚必報,又不是什麼胸襟開闊之人,只不過在知道陸正修做的那些事後,她就不恨了,甚至還隱隱有些感激陸夫人。
若不是陸夫人捧高踩低,嫌貧愛富,退了她的親事,她及笄那年怕是就要嫁進陸家了,若真是如此,她知曉真相後,又該如何自處?
也許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安排了陸夫人阻攔了這門親事。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她和陸臨宣就是有緣無分。
對了,她還去清泉寺為他求了一支簽,祝他一路順風,平平安安。
從前她確實不信這些,只是蘇州慧禪寺那支簽文卻正好道出了他們的結局。
罷了,求個心安,聊勝於無。
「小姐,小姐,縈州那邊來信了!」
冬瓜瞧著自家小姐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很是擔心,一聽說縈州那邊來信了,便忙不迭地拿來給她看,希望她看到親人的信,心情能好一些。
蘇競晚想著可能是韓銳武舉鄉試有了訊息,急忙拆開來看。
果不其然,蘇清蘭在信中說韓銳前幾日已經過了鄉試,而且還考了頭名,叫她放心,蘇競晚嘴角彎彎,她就知道銳表哥雖說詩書不行,但若論武藝,縈州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蘇清蘭還說已經聽說了她為蘇家翻案的事情,感慨人心難測,誰能想到她父親當初常常掛在嘴邊的陸家老爺竟然會在背地裡捅刀子,果然是官場險惡,她在京中為官一定很辛苦云云。
但是無論怎樣,一定要照顧好自個兒,逝者已逝,蘇清蘭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她這個侄女,如果她心裡難受得緊,看看能不能告幾天假,若是可以的話,不妨回縈州住些日子,姑母給她做好吃的。
蘇競晚雖然覺得蘇清蘭信中所說的告假太過兒戲,但心裡還是感覺暖暖的。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用盡全力愛護著她。
她從筆架上拿過筆,認真給蘇清蘭寫起回信,先表達了自己對韓銳考取頭名的喜悅,繼而提醒她督促韓銳繼續努力,勿要鬆懈,明年二月便可來京參加會試了,又說自己這裡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擔心,囑咐她和姑父好好照顧身體。
她將信寫好後裝入信封,遞給一旁的冬瓜。
「奴婢這就叫人送出去。」冬瓜脆生生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