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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名沒姓又丟了心的小姑娘孑然一身,縱身跳進了孤寒江中。
冽冽冬夜,一定是那日的寒風和霧太大了,吹糊了她的眼,出現了幻覺。
幻覺裡,曲越怒吼絕望,他又喚柔兒了。
他給起的名字,陸小姐回來後,就再不曾聽見他這樣深情繾綣喚過她。
他面容猙獰驚恐,彷彿被人奪去心中摯愛,他求祈柔別死,他跟著祈柔縱身躍下,又被人拽回。
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模樣,讓祈柔恍惚。
他也會哭嗎?
她想,一定是上天可憐見的。
曲越怎麼會愛祈柔呢,他貴為天子胞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那麼驕傲矜高的一個人,他的骨頭最硬。
他和陸小姐天生一對,終究是她插足別人。
閉眼之時。
祈柔心中唯一確信,她再不會愛他了。
祈柔死後,曲越心悸夢魘的病越發重了。
他總夢到倚在他床邊,拉著他袖子撒嬌,親一口便會臉紅。
一口一口甜喚他阿郎的小姑娘。
第2章
斗篷雖大卻單薄濟不了什麼事,懷樂留在門外的半邊身子冷得抖起來,鞋襪已經濕掉了。
兩隻腳趾僵得發木,她想動一動緩解足趾帶來的不適和疼痛。
但渾身麻疼更嚴重,明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縮成一小團,挨在殿門邊瑟瑟發抖。
瞧著更可憐得緊。
傅忱唇邊的嗤意不減,臉上的冷笑越深,目光平靜而冷漠的凝視著門邊的小身影。
他想著,就這麼孱弱的小螞蟻,不用他費多大勁,大概吹吹指頭,就會死掉了吧。
瞧她膽小的,被人佔了地盤,卻什麼都不敢做。
想想也是,她這樣弱小,能做什麼?
傅忱忽而記起。
昨日夜裡,初初開始時,他分明沒用幾分力氣,小螞蟻便小聲哭上了。
脆弱易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嬌吟冒出口,磕磕絆絆的。
傅忱勉力抽身立起來,撐著餘力殘存的一絲清醒,冷汗抖到睫上,借著月光認真睜眼看了看。
他那會就認出想起來了。
汴梁宮宇的最南處,住著宣武帝活著的最小的那個女兒。
噢,是那個沒人要,沒人管的小結巴。
既沒人要,傅忱漠笑。
用來給他當解藥好了。
下藥的人用藥狠,想著他質子賤命。
假山後面窩藏的時候足夠藥發酵到最頂峰,故而他也被折磨透了,傅忱手下沒有絲毫憐惜。
該說她弱命賤活呢。
南梁的人,本來都該死掉的,就給她發揮一點作用吧。
誰知,竟然沒有死在塌上,傅忱轉念又想,這約莫是她唯一的可用長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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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可用長處。
宣武帝即位有幾年,傅忱就被西律當作質子押解到南梁朝有幾年。
相較於當年他的苟延殘喘,如今他的落魄潦倒為人魚肉,不過是他留在南梁結黨營私的偽裝。
當年大周國瓦解,邦國紛亂不止,幾方勢力幾乎是旗鼓相當的,但南梁佔了先天優勢,地處要塞,物產豐厚,糧草充足養得兵強馬壯。
南梁很快便崛起,拔了先籌,兵馬齊全便效仿大周國吞併了周圍的小邦,無法吞併的邦國,便逼了年年上賦稅。
傅忱可用長處,便是西律上貢賦稅當中的&ldo;貨物&rdo;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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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依然沒有說話,
懷樂死咬著下唇,心裡即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