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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見褚勛麼?」他說,「我帶你去見他,你乖一點,不要哭了。」
「我是不是又在給你惹麻煩?」方浣說,「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惹麻煩的,我自己感覺不到呀……」姑且不論方浣之前有多少次是「故意」給周唯贏找事兒,但至少這一次,他要用力的想要證明自己。
他也想矜持,也想體面,也想毫無瑕疵,也想做一個成年人該做的事情。但是他似乎無法如願,他從裡到外有那麼多的缺陷,連最基本的自我控制都做不到,這樣的他好像也不值得在別人那裡掙到什麼好感。
有人天生如此,有人天生不配。
他們的位置其實離酒店不遠,周唯贏走得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懷裡的方浣已經不再鬧了,周唯贏大概也是精神抽離,一直到酒店碰到褚勛時,才發覺方浣很久沒有說話了。他嚇得夠嗆,以為方浣怎麼了,褚勛看了看才說,方浣睡著了。
周唯贏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褚勛想要把方浣接過來,周唯贏卻不撒手。褚勛打量一番這兩二人,樣子都不怎麼好,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跟崩潰一樣開始哭。」周唯贏問,「他……他是不是心理狀態不太好?」
褚勛反問:「你認識心理狀態好的人麼?」
他們所有人都扛著壓力生活,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每一個平靜而沉默的外表之下都不知道藏著怎樣的洶湧暗嘲,每一個面帶笑容錯身而過的人,也不知他背過身時有怎樣的驚濤駭浪。
「不認識,是不是?」褚勛忽然笑道,「輕鬆點,沒什麼的,一個人突然崩潰太正常了,何況是他這種性格?他肯跟你回來就可以了。再說了,他現在不是好好的睡著了麼?哪怕是我在也要哄他睡覺才行。只要還能睡覺,什麼都會過去。」
周唯贏看了褚勛一眼,覺得這個人也不似外表那麼溫柔。
他把方浣抱回了房間,褚勛開啟了門,周唯贏把方浣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把自己的門卡遞給了褚勛:「睡覺去吧。」
「……」褚勛無語地笑了出來,「這裡好像才是我的房間吧?」
周唯贏以為褚勛要跟自己爭執一番,沒想到褚勛緊接著就拿走了房卡,說:「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你自己處理吧,哦對了,你給他擦擦身上就好了,剩下的別管,讓他好好睡覺。」
「嗯。」周唯贏疲憊地應了一聲。
褚勛走後,周唯贏洗了個熱毛巾幫方浣擦腳。方浣的腳底磨破了好幾處,還有劃傷,胳膊上還有幾處青青紫紫,跟那樣詭異的紋身配在一起,讓周唯贏心裡總有不適感。他給方浣擦了胳膊,小心翼翼地檢查方浣的兩個手腕,面板光滑平整沒有任何奇怪的痕跡,周唯贏才放鬆了一點,那些不好的念頭也漸漸地散開了一些。
他是真的被方浣弄怕了,現在連氣都氣不動,幫方浣把身上擦乾淨後,頹然地坐在床上。他本想給方浣擦臉,可想起之前此種行為之下被方浣踹的那一腳,胃就有點隱隱作痛,伸出去的手轉到了方浣的頭髮上,為方浣把凌亂的頭髮捋好。
明明上一秒還鬧的好像世界末日一樣,下一秒卻安靜地像是個天使。周唯贏心裡想著方才那些片段,他對方浣說的是氣話不假,但氣話也多少也反應了他的真實想法。
方浣真的每時每刻都在給他添堵麼?
也許不盡然。
此時只有無聲嘆息能夠抒發周唯贏的心境,他卸下了緊繃的肩膀,雙手穿過方浣的腋下想把他往上提一提,讓他的頭枕在枕頭上,也睡地舒服一些。
方浣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他感覺到有人在抱他,即便沒有更多意識,他也去抱對方。
無論他自己難過傷心與否,只要有溫暖,他都會去擁抱。
那個臂膀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