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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可以自己剪吧。」方浣說,「別人剪得不如我自己弄的好看。」
「那你自己剪一輩子麼?」周唯贏說,「以後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哪兒有時間自己弄?你不是要自己開公司麼?怎麼,ceo還自己天天晚上跟家裡剪影片?」
方浣沒想到周唯贏會主動提起這事兒,他心虛得很,要是讓周唯贏知道自己背著他已經搞得七七八八了,周唯贏還不得把他撅成兩瓣兒?
「我……」周唯贏沉吟,「我跟光宇聊了聊,雖然你自己建立品牌的事情跟公司合同之間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但這僅僅也是暫時的。你的合同時間不長,只有三年,但是如果這三年之內有什麼因此而導致的不可逆的變動,你能接受麼?」
方浣說:「你覺得我有什麼接受不了的?還是你怕我只是一時興起想要玩玩?」
周唯贏說:「玩很簡單,但是做事情很難,也一點都不好玩,你有心理準備麼?你設想過可能遇到的問題麼?」
方浣低頭沉思,道:「想過很多,最後發現,如果我沒有去做的話,想也是白想。」他像是個彆扭的小孩兒一樣,坐在了周唯贏的身邊,但是低著頭不看周唯贏。他知道周唯贏大概又會拒絕他的要求,所以不太想提這件事兒。可一個字都不說,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正在猶豫之際,只聽周唯贏說:「這件事情我再去跟光宇談吧,當初是他執意要把你簽進來,到最後是個什麼去向,總歸也得他說了算。」
「那你呢?」方浣脫口問道,「你都沒點想法麼?我是你帶的人,幹嘛要他說了算?」
周唯贏沉默。李光宇跟他說,大概再有個一年半載,他就可以完全脫手這邊的事情了。起初他覺得這是個爛攤子,方浣難搞又煩人,哪怕是到現在,他有時候都不想搭理方浣。可是心平氣和的講,方浣有一副壞脾氣,可並不是一個壞人。
相反,方浣荊棘鐵骨的外表之下是一片寬廣的海洋。
但海洋也很複雜,陽光能透過的地方是溫暖透明的,有美麗的珊瑚和自由的魚群。但是一步一步朝著深處走去,溫度和陽光都會消失,巨大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再深的世界是黑暗的,擁有最先進文明的人類都無法得知在海洋的深處到底有什麼怪物,他們是會歌唱,還是會尖嘯。
周唯贏現在能觸控到的部分,仍是熱帶島嶼的風情。不過他隱隱知道,沒有一片深海不隱藏著海怪,差別只在於濃霧之中是否會有遠方號角在召喚它。
「算了。」方浣說,「反正你大忙人一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不問你了,你記得咱倆的約定就行了。回去補覺了,再見。」
他起身乾脆離開,周唯贏嘆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方浣的馬克杯還留在桌子上,除了仍有餘溫的半杯牛奶之外,杯壁上還印了口紅唇印。
只是上面有一個不太清晰的齒痕,周唯贏心想,方浣還是年輕,連喝奶要杯子的習慣都改不了,讓他去理解那些人情世故和複雜社會法則,真的可以麼?
方浣說怎麼著得給他留個三天剪輯,周唯贏就真的卡著這個時間聯絡方浣。方浣看著手機氣得想翻白眼,還好褚勛平時特別閒,稱得上是隨叫隨到。
周唯贏只知道下了班去方浣家,沒想到進了方浣家門,世界大不一樣。
首先是熱情開門的方浣,然後是飯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再然後是褚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最後是廚房裡出來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什麼情況?」周唯贏問。
「褚勛哥哥今天來陪我拍影片啊,那個是他助理小輝。」方浣介紹了一下,俞輝把湯放在桌子上,跟周唯贏打了個招呼。
周唯贏滿臉問號,問:「那是不是就不用我了?」
「當然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