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3 頁)
仙界有一處風水上好之地。
那裡綠林幢幢,流水潺潺,無關冬夏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一座小巧而又精緻的宮殿依山而建,三面環水,連線著宮殿的竹片小橋雅緻非常,只是少有行人經過,邊緣爬滿了一層毛茸茸的青苔,青石鋪就的小路一路延伸到翠林深處。
雖是宮殿,卻起名叫做渙水閣。
宮殿裡住著一位白衣仙人,他獨自居住,除了寥寥結交的好友,千百年來身邊從未有過什麼人,別說伺候的人,甚至身邊連一個靈寵都沒有。
可是三界卻經常有他的傳聞,說住在渙水閣的那位容顏絕色,見過的人都忍不住驚歎,實乃仙界第一美人。
也許是因為他獨自一人居住遠離眾仙,也許是因為他總是形單影隻,抑或是他的容貌氣質總是會讓人產生不自覺的疏離感,久而久之,眾人對那位仙君的評價就又多了一條——不光美,還是個高嶺之花。
千百年來,那位仙君的婚書收到手軟,可是三生石上卻從未纏過姻緣線。
這樣的人身上總有與生俱來的光環,也因此令人心馳神往。
直到有一天,一切悄悄的改變了。
那是個午後,暖洋洋的太陽曬的人發懶犯困,仙君獨自一人攜了壺清茶,沿著小溪慢悠悠的散步。
某一瞬間他忽然頓住了腳步。
只見前面的小溪有一塊顏色很不正常,像濃重的墨汁暈染到了宣紙上,一層一層的向外擴散,顏色濃烈的刺眼。
仙君眯了眯眼,仔細瞧了瞧,沒有看錯的話,那是血。
他凝起秀氣的眉毛,放下茶壺,快步走到小溪邊,定睛一看——
那是一個靈獸的幼崽,不,準確的說是魔物的幼崽。
他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魔氣,正從他的傷口處混合著鮮血絲絲縷縷的溢位來。
那個幼崽不知為何傷的很重,身上都是破裂的傷口,黑色的絨毛糾結著血塊一綹一綹的粘在身上,它的身體正細微的顫抖著,髒兮兮的在溪水裡團成了一團。
……只是魔物,為何會出現在仙界?
白衣仙人卻沒有想那麼多,他挽起了袖子,彎腰把那個奄奄一息的小東西從水裡撈了出來,毫不在意它身上的髒汙弄髒了他乾淨白色的外袍。
只有手掌那麼大。
小魔物緊緊閉著眼睛,被撈出水面的那一瞬身體劇烈的打了個哆嗦,爪子蜷縮在身前耷拉著。
太可憐了,他心想,它還這麼小,傷的又這麼重,一定很痛。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小東西的耳朵,小心翼翼的怕弄疼它一般,就見那個小耳朵尖驀地動了一下,被溪水打溼的絨毛掃在他的指肚上。
白衣仙人一下子就心軟了。
那天,髒兮兮又渾身是傷的小魔物被仙君抱進了渙水閣。
治傷的靈藥不要錢一般給它用,仙君把自己這些年壓箱底的續命丹藥都用上了,這麼個治病法死人都能給救活,只是小東西傷的實在太厲害,直到過了很多天才能獨自在床榻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此時的仙君正端了一碗湯藥進來,那是用天上雪蓮的嫩芽熬的,有驅寒的功效,整株千金難求的雪蓮花才熬了很少一點,用小小的碗裝著,搭配著一個同樣小小的湯匙。
仙君看到小魔物能自己爬起來了很欣喜,忍不住上手想揉揉它毛茸茸的耳朵尖,卻在伸出手指的那一剎那被小魔物一口狠狠咬住了指尖。
幾顆血珠從它的兩顆小尖牙裡滲出來,在仙君白皙的手上顯得異常刺眼。
一抬頭,那小東西正用戒備又兇狠的眼神盯著他,嘴裡的力氣一點也沒松,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給他咬掉一塊肉一般。
仙君皺了皺眉頭,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