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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依舊是那麼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ldo;無妨，朕相信有爾等忠君愛國的將士們在，絕對能護衛得了皇室的周全。&rdo;

&ldo;三殿下，你幹什麼？你不能進去。&rdo;

&ldo;父皇兒臣拜見父皇。&rdo;

大殿門外，忽地傳來太監和李念吵鬧的聲音。

皇上的眼神中忽地透出幾分凌厲，&ldo;潘雲豹，你暫且退下。&rdo;他提高了嗓門，&ldo;宣三殿下進來。&rdo;

潘雲豹忿忿地一跺腳，沒奈何躲在了屏風之後。

從小到大，李念來見過無數次的父皇了，從來都是誠惶誠恐，如履薄冰。可是今日，在這樣的心情之外，他又抱著一種奇異的興奮。像是一個等待了多年的孩童，終於要得到夢想中的糖果了，雖然極力掩飾，但那股歡呼雀躍之情卻仍是一眼便被他的父親看了出來。

許久不說話，等著這個小兒子先開口。

&ldo;父皇，&rdo;多年的習慣讓李念不覺又放低了身段，謹慎而小心地說：&ldo;沂皇叔有事想跟您談談，能開啟宮門讓他進來麼？&rdo;

皇上不說話，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把李念看出一身的冷汗。

咬牙再叫一聲，&ldo;父皇。&rdo;李念豁出去了，&ldo;您要是不反對，兒臣這就去開門了。&rdo;

&ldo;慢著。&rdo;皇上終於緩緩地開口了，&ldo;你就真的這麼想把這江山讓給你沂皇叔來坐麼？他若是當了皇帝，你有什麼好處？&rdo;

李念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抬眼，&ldo;沂皇叔？他沒這想法。&rdo;

&ldo;他沒這想法？&rdo;皇上玩味地看著他，&ldo;那你以為，他會幫你做上這把龍椅，然後接受你的封賞，老老實實做你的皇叔？&rdo;

就是潘雲豹在屏風後面聽著都狠狠地鄙視李念一把，李禛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不是李念的親爹，為什麼要豁出腦袋來替他賣命？如果真的把江山打下來，他為什麼不學當年紅龍擠壓金龍一般，乾脆把皇位搶過來坐坐？

這麼簡單的道理，稍稍動點腦子就能明白。可是人在貪慾面前，卻時常被矇蔽了雙眼，看不清真相。

躲在屏風後面的潘雲豹看不到，李念的臉瞬間就白了。

皇上用他那在政治鬥爭中浸y了幾十年的老辣雙眼，一語就戳穿了兒子搖搖欲墜的自信，&ldo;西華門的高勝你是打點好了，可你知不知道，在阜成門那兒，沂王也早就埋伏下了？便是你此刻不去開門，他也會帶兵攻進來的。而那個時候，你認為你憑什麼號令他？就憑你從我這兒拿去傳國玉璽，還是你出的那一點銀子？&rdo;

李念的冷汗一滴一滴從額上滲出來了。

皇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ldo;我知道你覺得委屈，大哥你是爭不過，可為什麼要服一個小侄兒的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朕將皇位傳給你，你坐得穩麼？你在朝中可有能為你出生入死的權臣？你在民間可曾積累起非你不可的聲望？你有沒有盤根錯節的勢大母家能為你撐腰？你，又有沒有殺了朕，取而代之的勇氣？&rdo;

最後一句話，皇上的聲音格外低沉了下來，&ldo;若是一走進來，就狠心地直接把父皇殺了，或許你還有幾分成事的可能。可是你沒有，你優柔寡斷，事到臨頭居然還這麼天真地幻想著能夠和平解決，這就大錯特錯了。&rdo;

他不想再見到這個兒子，疲倦地揉揉太陽穴，&ldo;你回屋歇著吧，今日之事，若是我們一家能得保善終，父皇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讓別人要你的命。若是不得善終，那便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