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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去了。這些丫頭多半都是自幼賣身為奴，只知道跟著主子過日子。就像蘭心那樣，稍有些姿色就巴望著爬上男主子的床，做個半奴半主的姨娘已經是畢生最大追求了。

張蜻蜓想到這裡，冷不丁地問了一句，&ldo;綠枝，你日後也想給做姨娘麼？&rdo;

綠枝不料她突然有此一問，整個人都呆了一呆，隨即立即跪了下來，臉都嚇白了，&ldo;姑娘，奴婢可從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求能安安穩穩服侍姑娘一輩子，就是天大的福氣了。姑娘，您可千萬別趕我走！&rdo;

見她是真的嚇哭了，張蜻蜓倒手忙腳亂起來，&ldo;你瞧你，我不過是隨口這麼一問，你怎麼就哭了？好好好！我再不說了，你快起來，這讓人瞧見多不好？&rdo;

綠枝本待再分辯幾句的，可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回過神來，立即抹了眼淚，躲她身後，&ldo;是奴婢失態了！&rdo;

&ldo;沒事沒事！&rdo;張蜻蜓遞了帕子上去，&ldo;快把眼淚擦了，免得讓人瞧見，還說我們那房成天給人欺負似的！&rdo;

綠枝不敢用她帕子，自己取了帕子擦了淚，漸漸將情緒平穩下來才道：&ldo;姑娘，您真的要讓五姨娘給您挑人麼？&rdo;

張蜻蜓聽她話中有話，&ldo;有什麼話你就儘管直說，咱們房裡，我瞧你還算是個明白人，有事可不許瞞我！&rdo;

綠枝左右看看無人，這才低聲道：&ldo;按例，府裡新進的人，不管是家生子，或是外頭買的，一般都得從三等丫頭做起。碧落這個缺，在府裡肯定是補不上的。&rdo;

她遲疑了一下，深深行了一禮，&ldo;奴婢在這兒，能不能求姑娘一個恩典，把碧落討做陪房，也帶出去？&rdo;

張蜻蜓想了想，&ldo;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rdo;

綠枝對這件事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她和碧落服侍姑娘多年，姑娘待她們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上吊之後，她一直不提這個舊僕，弄得綠枝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在她面前提到這件事。但是碧落都親自求到自己跟前了，多年姐妹，她也不能不管。

可才覷著機會，略提了一提，沒想到張蜻蜓還有此一問，綠枝決定說實話，&ldo;是她自己的主意。&rdo;

張蜻蜓又問：&ldo;那你覺得我能把她討來麼？&rdo;

這個……綠枝躊躇了一下，搖了搖頭。

&ldo;綠枝，我知道你是個好丫頭，但是有些事，也不是咱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rdo;張蜻蜓表示愛莫能助。

她連碧落長得是方是圓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理由為了她而白費心機？也許她與從前的三姑娘要好，但那不是她，所以，請別怪她無情。

綠枝沉默了，她也曉得姑娘的難處，所以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想著物傷其類，難免有些唇亡齒寒。

這些小情緒張蜻蜓可管不了，她能力有限，只會對那些對自己好的人好。至於其他，自求多福吧。沒有誰就一定該拉誰一把的，若是老把指望放在別人身上，哪怕就是親生爹孃，也遲早得餓死！

掬芳齋位於章府後院的東邊，極其精緻的一個小院子。與正房平行而立，隱隱有分庭抗爭之意。

這兒原本一直都是章致知的內書房，有時一個人想圖個清靜了，便自己過去歇著。可這五姨娘一進府，章致知就把這兒賞給她了。反倒是自己另闢了一間書房，足見其對她的喜愛程度。

院子既名為掬芳，便是形容此處花木蔥蘢，香氣撲鼻了。

一進門，便瞧見院左植著那株巨大的西府海棠，枝葉蒼翠，紅果初結，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