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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面板黝黑,衣服簡陋,肉眼可見的凶神惡煞,夏橘連忙道歉,被撞的男人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夏橘無意中掃到他左手的拇指,上面帶著一個紅沁的玉扳指,不由一怔。
雖然她離開考古學很久了,但是她從小便開始接觸古物,所以時隔多年,她還是一眼認出對方手上的扳指是從土裡出來的古玉。
而且上面的沁色不是尋常的土沁,甚至都不是一般的屍沁,上面有紅沁說明死者多是被活著捆綁,再活活用兇器殺死,流出的鮮血浸入玉器,成為名副其實的「血沁」。「1」
敢戴這樣扳指的人絕對不是善茬。
夏橘自是敬而遠之,而兩個人討論的聲音還在繼續,是徹頭徹尾的方言,偏偏她原籍上也是在那裡,故而都能聽懂。
「你確定他真的跟過來了?還是一個人?上次沒搞死他,害得老子尾款都沒拿到,老子今天……」
夏橘在開水房裡回味著這句話,覺得這兩個人再怎麼狠,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殺人,吹牛的可能性比較大,故而沒有多想。
她接了水回到位置上,幾個女生已經不知去向,而那個穿衝鋒衣的男人如她們所說,這麼久了連姿勢都沒有變過,靠著椅背的背脊清瘦筆直,修長的雙腿中規中矩交疊在膝前,兩邊的座位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黑色揹包,與周遭喧鬧的人群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周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個朋友,或者是在途中結識的旅友,只有他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聽她們刻意提起過,她根本不會注意到人群中還有這麼一個人。
她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掃視著面前的人群,不曾想又看到了那兩個她撞倒的中年男人,他們也在石柱後面盯著那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人。
夏橘喝水的動作一頓。
一瞬不瞬盯著兩個人一張一合的嘴,似乎在說:就是他吧?待會兒就說他是勾引你老婆的小白臉,找個機會把他從這裡拖出去,只要遠離人群就好辦了。
夏橘一怔。
沒想到他們會在眾目睽睽下就敢動手,兩個人也的確不是善茬,說話的時候,一直環視著四周。
似乎感覺到夏橘在看他們,被她撞到腿的男人猝不及防回頭向她看來。
她猛地移開目光。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上這種事,或者離這種事這麼近過。
不禁再次向那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看去。
他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看著就像是今年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學生,衣衫整潔,一身清冽,渾身透著一種涉世未深,不知社會險惡的感覺,完全無法和他們說的人聯絡在一起。
她不禁打量起他的周圍,如果那兩個人真的這樣和他鬧起來,身旁能有人幫他嗎?掃視了一圈,答案是沒有。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將自己置於險境的。
加上他不善言辭的樣子,很有可能讓人拖出去了,別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且他這種情況是啞巴,是聾啞人都有可能。
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還要跟過來呢?
以她目前的生活閱歷,她想不出來。
兩個中年男人此時已經停止了討論,盯著他開始抽起了煙,深有抽完這支煙就動手的意思。
夏橘也在看著他。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多管閒事,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估計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她抿了抿嘴,於是不要糾結,蓋緊手裡的杯子,推著行李向他走去。
坐在他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她一眼。
而後又事不關己地收回了目光。
她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