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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是天性,和那些刻意的矯揉造作之輩不同。
早已經從自閉的性格中解脫出來,杜毅很難切身體會呂歆此刻的心情,但他能夠隱約感受到。
“秋天了”不過是呂歆遮掩內心真實的隨口一句,杜毅煞有介事的寬慰,聽在呂歆耳中,溫暖異常。
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杜毅,只好沉默對著杜毅笑了笑。
呂歆的笑容,在其他男生眼中可能是奢侈,但對杜毅來說,並非什麼曇花一現的難得一見。
不過,呂歆此刻清水出芙蓉般的潔淨微笑,還是讓杜毅禁不住生出“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斑駁心緒。
這世界從來都不缺美好的風景。
而美好的風景,通常而言,也總能引人心曠神怡。
杜毅覺得呂歆就是那種一顰一笑都讓他感覺很舒服的人。
也正因此,面對窗扉緊掩卻更引人窺覷的呂歆,杜毅總是放不開,沒法像和李敏、徐璐那樣,三兩天混熟後,就可以打打鬧鬧得和氣成一團。
“別想太多,開心點。”
如果當下面對的是夏小麥,杜毅有很多方法逗她開心。
但對方是呂歆,什麼都沒法做,只能勸說,杜毅深覺詞窮,能說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無關痛癢。
“靠窗第二列倒數第二排那位男同學,你來朗誦下《致橡樹》。”
正打算和杜毅說“謝謝”,呂歆忽然聽到講臺上的孫凝提高了分貝,語氣不悅地吆喝了一句。
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投向講臺,呂歆的眼光餘光,瞥見杜毅倏然站起。
靠窗第二列倒數第二排的男同學,可不就是杜毅。
覺察到這一點,呂歆深感抱歉,可惜杜毅已經沒在看她,她的歉意目光,杜毅自然也就沒有看到。
呂歆走神了那麼久,孫凝都沒看見,自己才和呂歆說了兩句話,孫凝就注意到了,杜毅暗覺真夠倒黴。
但既然被叫到,那就認命吧,杜毅很自覺地捧起課本,朗誦道:“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杜毅朗誦的音調稍稍有些低沉,情緒起伏掐字斷句倒是都恰到好處,聽著很有感覺,較之說不好聽點就是稚氣未脫的張蘭蘭,無疑是從海平面拔高到了千重山。
但孫凝總感覺有那麼股不對味。
仔細一琢磨,在杜毅快把整首詩朗誦完的時候,孫凝終於醒悟,為什麼杜毅明明朗誦得不錯,卻又不對勁。
杜毅朗誦的哪是站在木棉角度的《致橡樹》,分明是站在橡樹角度的《致木棉》啊。
杜毅的口吻,說白了,就是居高臨下。
於是乎,這首從女性角度出發,抒發渴求平等愛情觀的抒情詩,到了杜毅的嘴裡,完全變了味,大有一種“我反正懶得管你怎麼想,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而我喜歡你,你就必須和我同甘共苦”的強勢。
而且,杜毅口吻中的這種強勢,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淋漓盡致,以至於如果拋開這首詩本身抒發的情感,僅順著杜毅的朗誦去審視度量,她完全能夠感受到身為橡樹該有的“像刀,像劍,也像戟”的鋒芒。
對孫凝而言,這種鋒芒,帶給她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
確實,杜毅一點都沒朗誦出《致橡樹》該有的感覺,但他的聲線很獨特,即便沒有磁性也很吸引人,而作為校廣播站指導老師的她,恰好有很適合他發揮的舞臺。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杜毅一朗誦完,打定主意要讓杜毅進校廣播站的孫凝,立即向杜毅詢問姓名。
被問名字了,是朗誦的還不錯嗎,心中這般想著,杜毅抬起頭,目視著孫凝,回道:“杜毅。”
“杜毅……”,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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