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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珏也不惱,任由他奪了酒杯,他一手撐著頭,鴉翅般的眼睫垂著,遮去了如水的目光,蒼白的臉頰因為喝酒的緣故帶著纁紅,薄唇微勾,帶著淡淡的笑容。
「公子……」曲雲眼眸閃了閃,自從離開楚國,蘇珏的心情便一直不太好,這會這麼喝酒,準是心底又難受了。
月上柳梢,鹹寧城家家點上燈火,給這個新興的國家增添了不少的繁榮與生氣。眾臣都是醉醺醺地由門客攙扶著離開墨宮。
曲雲扶著蘇珏緩緩走下臺階,一不小心踏空了,兩人摔坐在地上,蘇珏靠在曲雲肩頭,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眼角有淚滑落,他說:「雲兒,我好想他,蘇珏好想他。」
「公子,我們回相府,夜裡涼,明日身子又該不好了。」曲雲輕拍蘇珏的後背輕聲道。
蘇珏眼眸閃了閃,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和曲雲深一腳淺一腳上了軺車。
月光皎潔,他們身後,一身王服的黎漠靜靜地站著,他的大半個身子都陷在陰暗中,那雙眼眸陰沉沉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商烈王二年四月,楚客卿張儀帶著黃金千鎰,白璧百雙出使傾國,一方面是祝賀傾國平定北疆,一方面是密會傾相惠文。
「楚使以如此豐厚之禮相贈,惠文受之有愧啊。」惠文捋了捋稀疏的鬍子笑道。
「哎……大人這話就過謙了,大人乃傾國柱石,我王意欲與貴國交好,還需大人多在傾王面前美言啊。」張儀親切地挽著惠文的手臂,笑道。
「唉……我王整日沉迷酒色,著實讓老臣心寒啊……」惠文搖頭嘆了口氣,用僅有他們二人的聲音說道。
張儀故作同情狀,一臉可惜地搖了搖頭,拍了拍惠文的肩膀湊近了低聲道:「相國放寬心,這麼大的國,君王昏聵無能,我王也不會放任他荒淫無道而不聞不問的。」
惠文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他愁眉苦臉道:「楚王有所不知,而今逆賊景明鳳清一黨權勢滔天,我王又不理朝政,我大傾眼看著就要落入賊人之手了啊。」
「竟有此等忤逆天道之事?!」張儀沉著臉一甩袖子,他低聲道:「相國為傾殫精竭慮,惠氏一族更是傾國的開國老功臣了,傾國說什麼也有相國一半,怎由得他人插手?!我王絕不允許有此類忤逆天道之事發生!相國放心,外臣這便回去將傾國國情一併回稟我王,我王定會站在相國這邊,昭天道,清君側!」
惠文喜上眉梢,他千恩萬謝地送別張儀,一再囑咐他莫要忘了此事,張儀斬釘截鐵地立下軍令狀,讓惠文定下心,便駕著軺車回楚了。
墨國,一封密函送至蘇珏手中,他挑開銅管的泥印,抽出帛紙攤開來,只見上面寫道:「帶兵攻傾。」
蘇珏眼眸閃了閃,他將密函放在火盆中燒掉後,起身喚道:「雲兒,換朝服,我要進宮一趟。」
墨宮偏殿,蘇珏身著相服站在殿前,黎漠正坐在書案旁翻閱著奏章,他緩緩道:「相國的意思是說,我墨已經具備了東出的能力了?」
「變法強國後的第二部 便是擴土以增我墨國威,打勝仗也能激勵我墨士卒計程車氣。」蘇珏道。
黎漠放下竹簡,黑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蘇珏。
蘇珏回視,八風不動地站在殿前。
良久,黎漠勾唇一笑道:「相國於我墨有再造之恩,相國說怎樣就怎樣,本公這就下令讓黎疾率五萬新兵東出函谷攻伐傾國河西之地。」
「主公,臣請親自率兵。」蘇珏拱手道。
「哦?」黎漠挑了挑眉,他緩緩站起身踱步至蘇珏身邊,嘆了口氣道:「相國身子虛弱,行軍打仗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些武將去做吧。」
「墨新兵乃是臣一手訓練出來的,且此戰為我墨國強後的第一仗,至關重要,臣想親自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