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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姬艱難地說道,她很想急切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奈何這具身體已經腐朽了千年,能夠開口已經實屬不易,她唯有憂心忡忡地看著面前這個自負的男人,“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我走了!”他轉身,似乎不想再聽下去,踩著雨水消失在黑夜深處。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深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熟悉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原來你在這裡,黃萱兒呢,是她把你偷到這裡的嗎?”深姬恢復死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面前的淮漣,表情僵硬。
“我也是傻了,你根本不會說話。”淮漣牽起她就要往廢屋方向走去,準備與久冰君碰面。
一隻手指忽然摩挲著她的手心,淮漣腳步一頓,警惕地看著身旁的深姬,“你……你又要對我做什麼?”
深姬眼眸動了動,看著她,“不要……相信……他……”
“他?”淮漣一頭霧水。
“我……的孩子……他……不好……他……一直在……騙你……”深姬不成章法地吐出零散的詞句來。
“你的孩子?你有孩子嗎?”淮漣努力地回憶著那些幻境,如果幻境是真的,那麼她的孩子生父是誰?是那個被處死將軍,還是那個可憐的王?她忽然想到一點,那個王跟柳三水長得一模一樣,而柳三水又如此重視深姬,佈下結界保護她,這……她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深姬。
深姬的眼眸深處透出一股憐惜,“他……不叫柳三水……他……是流族的少主,叫流渲……當年……我被王處死……就在火焰裡……生下的他……”她忽然閉口不說了,整張臉又迅速地恢復死寂。
前面久冰君正轉著輪椅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22、春深杏花亂
冬季漸漸遠去,冰雪融化,一江春水流在江南的一座小鎮旁邊,青瓦黛房,桃紅柳綠,春深,杏花亂。
迷亂的花雨裡,她撐著一把傘默默站在杏花樹下,手溫柔地微微抬起,花瓣彷彿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圓弧,紛紛圍繞著這個官家小姐。
淡淡的花香瀰漫著,一個青衫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女子輕嘆一聲,手緩緩放下,半空飛舞的花瓣霎時失去了力量,亂墜了一地。她手中握著的傘面早已落滿了粉色花瓣,微微一抖,花瓣又落了一重,粉色的繡鞋踩在這些嬌嫩的花瓣上,“好。”她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粉色的轎子緩而不急地朝著小鎮中心走去,走到一座橋頭,卻停了下來。
她靜坐在轎內,對外面的青衫小丫鬟問道,“小杏,怎麼了?”
小杏隔著轎簾,低聲說道:“小姐,有人在前面攔轎。”
“殷小姐,你的傘掉了。”一個翩翩公子站在橋邊,手裡握著一把粉色的油紙傘。她隔著轎簾悄悄打量著他,良久才伸出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傘。卻忘了其實可以吩咐丫鬟們做的。轎子遠去,而那個公子還在橋邊駐足望著。
“小姐,他還在看你呢。”青衫小丫鬟隔著那門轎簾,嬌嬌軟軟地對她說道。她垂眼撫摸著手中的油紙傘,那上面描著一朵灼灼桃花,彷彿還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她無聲地嘆了一聲,掀開轎子的窗,外面是桃紅柳綠的春日繁景,她心裡一動,春天就是如此多情。
橋頭的公子駐足良久,他虛握的手放在唇間淺淺咳嗽一聲,幾瓣花葉落在他肩頭髮間,粉色的軟轎漸行漸遠,他忍不住追上了幾步,忽而想到什麼,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這事不急於這一時。
她慢慢走出轎子,伸手就開啟了手中的傘,大半張臉掩在傘裡。
踏入殷府,初開的杏花香氣撲面而來。殷家小姐撐著傘,行走在殷府開得極其茂盛的杏花樹下,傘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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