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ldo;沒……&rdo;周雙雙有點不太好意思，垂著眼沒有看她。

林姨看她身上真沒哪兒磕著碰著，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ldo;沒事就好。&rdo;

等所有的菜被端上桌之後，從洗手間裡洗完手出來的周雙雙看見這滿滿一桌子菜，愣住了。

&ldo;這……會不會太多了？&rdo;她有點遲疑。

林姨笑起來，&ldo;不多，先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要給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rdo;

說完她像是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就說：&ldo;雙雙啊，林姨這就再去給你買一個蛋糕啊，雖然比不上先生給你訂的，但過生日怎麼能少了蛋糕……&rdo;

周雙雙看見林姨說著就要脫下圍裙出門，她連忙搖頭，&ldo;林姨我不要蛋糕，您別去了。&rdo;

林姨看著身形纖瘦的女孩兒站在餐桌旁，用那雙水盈盈的杏眼望著她，看起來那麼安靜，又很乖。

又孤零零的。

來這兒做保姆有三年時間，林姨幾乎沒有見過這個小姑娘發脾氣。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林姨瞭解一些事情。

比如，她眼前的這個女孩兒五六年前就失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就只剩下一個二叔，也是林姨的僱主。

再比如，周雙雙在周家住了一兩年之後，因為先生的妻子與女兒不願意周雙雙繼續和她們同住，矛盾漸生，所以無奈之下，先生只能讓當時還只有十四歲的周雙雙，獨自一個人居住。

而在林姨來到這裡的三年裡，先生每次都說會過來陪自己的侄女過生日，卻只來過一次。

而今年的這一次，先生又食言了。

&ldo;那……我去給你煮一碗長壽麵。&rdo;最終，林姨重新綁好圍裙帶子，對她笑著說。

一頓生日餐很快結束，周雙雙抱著林姨送給她的毛絨小熊，笑得很靦腆，&ldo;謝謝林姨。&rdo;

&ldo;生日快樂，雙雙。&rdo;林姨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很柔和。

等林姨離開後，公寓裡又只剩下周雙雙一個人。

她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書桌前，檯燈柔和的光鋪散開來，房間的門半開著，不斷有客廳裡電視機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熱鬧。

手機鈴聲響起來，周雙雙拿過來一看，是二叔。

電話接通後，那邊立刻傳來男人滿含歉意的聲音，&ldo;雙雙，抱歉，二叔今天……&rdo;

&ldo;沒事的二叔。&rdo;

他還沒有說完，周雙雙就打斷了他，嗓音仍舊細弱溫軟，乖巧又懂事。

卻又總帶著那麼一點若有似無的疏離。

電話那端的男人沉默了好久，好像細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他說，&ldo;生日快樂，雙雙。&rdo;

電話結束通話後，周雙雙盯著玻璃窗上映照出來的燈光碎影看了好一會兒，電視機裡播放廣告的熱鬧聲音仍然在她的耳畔。

過了好一會兒，她垂下眼簾，從抽屜裡拿出素描本翻開嶄新的一頁，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捏著一隻鉛筆，歪著頭認真地在上面勾畫描摹。

一個穿著校服的q版娃娃被她描畫出來的時候，她嘴角微微彎了一下，認真地在他的左眼尾邊點了一顆小小的痣。

想到下午的陽光傾落，玻璃窗裡垂眸打量手裡的小多肉的少年側影，她那雙漆黑的眼瞳裡泛著細碎的光影，心口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