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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沖她笑:「你完了。」
「什麼完了?」
「在異性面前矜持就是淪陷的開始。」
「你上次還說適當的身體接觸能增進感情。」
「這就是談戀愛的兩個階段。」他打量她,「難道你們的順序反過來了?」
「……沒有。」
「他在追你嗎?」
「怎麼可能?」
「那你對他什麼想法。」
於燕不說話。
陳越調整坐姿,沖她勾勾手指:「你過來。」
她湊過去。
「我得提醒你,明天週六。」
「所以呢?」
「以我豐富的戀愛經驗來看,為避免夜長夢多……你最好今晚就把他上了。」
「……你信不信我把蘋果摔你臉上。」
「你不懂,這方法最簡單也最有效,如果他行,你就賺了,如果他不行……」
於燕抽出他身後的枕頭,狠狠地砸他:「閉嘴!」
遭受暴力襲擊的某人要去按護士鈴,無奈上身被控制,直到她打完了才用幽怨的眼神瞪她。於燕覺得和他討論這些完全就是錯誤,拎了包要走,卻聽他說:「其實——如果你的心沒亂,就不會來找我了,對吧。」
。
於燕坐著電梯下行,耳邊一直迴響著陳越的話。
其實她原本訂的是八點的票,但在去包廂的路上就改了更遲的班次。
她既然懷著和蔣攸寧吃飯的心思過來,就要保證和他的相處時間,誰知他們結束得早,剩下他們倆,她又忽然沒了勇氣,只好找藉口來陳越這裡。
真是好笑,她怎麼能指望陳越給她有用的建議呢?
但他有句話是對的。她的確心亂了。
如果她現在是二十歲,遇到一個條件這麼好的人,迷茫而自卑的她肯定避之不及,但她已經三十四,不是沒勇氣去接受一份遲來的愛情,只是,她要比二十歲的她考慮得更多:
她不得不先用世俗的眼光做判斷:
論職業,醫生是精英群體,受人尊重;論人脈,他身邊多的是年輕漂亮有實力的醫生和護士,他的社會身份也註定他的社交面很廣;論魅力,從飯桌上就知道,他向來不缺追求者,論家境,能培養出一個醫生的家庭,家境也不會太差。
這些條件,無論是單拎出來還是綜合,都足以讓一眾異性為之傾心。而她雖然只和他接觸了幾次,但她也是女人,被如此耀眼的他吸引也不足為奇。
於燕走出電梯,她承認她對蔣攸寧有好感,但這好感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落花,隨波逐流一段路,也就散了。
愛情可以是很多人的信仰,但可惜不是她的。
。
於燕整理好思緒,走到停車場,一眼就看到了等她的人。
蔣攸寧也看見了她,騎過來停到她面前,遞上頭盔:「試試。」
她接過,舉高往下套,卻被馬尾卡住,只好鬆了皮筋再戴。頭盔沒什麼味道,大概是新的。
蔣攸寧帶她駛出醫院大門:「冷不冷?」
「不冷。你在前面擋著,風吹不到我。」
「那你坐穩。」
「好。」
她轉頭看著路燈,聽他問:「你剛才和小陶他們聊了什麼?」
「聊了醫院裡的名人。」她選了個印象深刻的,「檢驗科有位王醫生,她的經歷很傳奇。」
「她很了不起。」蔣攸寧說,「李曉玲身上的病菌就是她找到的。」
於燕意外。
「她對真菌很有研究,按理說,她才是李曉玲的救命恩人。」
於燕若有所思:「檢驗科是個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