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再決(第1/3 頁)
話音剛落,十河一存已經是一戟刺去。前些日子京都合戰時,十河一存那驚人的力道令吉良瑋成都有些難以招架,更別提不以力量見長的今川義元了。
然而,令十河一存有些意外的是,他自己勢大力沉的一擊卻彷彿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根本沒有什麼打擊感從手部傳來。定睛一看,今川義元並未硬抗,而是巧妙地控制了一下馬速,讓那一戟從身前掠過,同時用手中的龍丸輕巧一撥,就將氣力卸去了大半。
十河一存皺了皺眉,快速抽戟的同時向前催動馬匹,從右前方狠狠地向今川義元當胸刺去。而今川義元卻是不慌不忙,右手握刀的同時斜帶了一下馬韁,讓馬匹讓左側一讓,同時左手抽出宗三左文字,用刀背輕輕一靠,又把這一戟給讓了過去。就這樣,無論十河一存怎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都被今川義元輕鬆躲過。
十河一存於是轉換了進攻防守,變刺為砍,試圖透過大範圍無死角地劈、掃,封住今川義元閃躲的空間。就算今川義元還要躲,他的坐下馬也是躲不開的。今川義元一開始還嘗試在賓士間拉開距離,但十河一存立刻緊追不捨地跟了上來,眼看著就要把今川義元逼入山路邊的雜草灌木中去,逼得今川義元不得不格擋。就在十河一存以為自己即將佔到上風時,卻又壓抑地發現,明明自己的力氣比今川義元大上不少,可真的在刀兵相交之際,卻硬是佔不到今川義元多少便宜。
十河一存對武學的造詣驚為天人,僅僅是幾個回合,就已經發現了今川義元的小技巧——利用坐下戰馬賓士的節奏來應敵。今川義元有意控制著自己坐騎的奔跑步頻,和十河一存維持在相同的速率上。每次十河一存的坐騎四蹄騰空之際,今川義元的坐下馬恰巧正在蹬地發力——這也是今川義元每次都會抓住的時機。利用自己坐下馬發力的瞬間去格擋,也讓正處於騰空狀態的十河一存沒法出全力。只能依靠腰腹力量的十河一存,自然是壓制不了還能借助馬力的今川義元的。
十河一存於是也開始調整坐下馬的步頻,想要和今川義元同起同落,但今川義元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十河一存的算盤,也故意錯開兩匹馬的奔騰間隙。十河一存感到有些煩躁和惱怒了,武藝的對決被硬生生拖成了騎術的比拼,而在這方面,他卻不是今川義元的對手。甚至因為專心操控馬匹而分神,險些被今川義元偷襲突刺得手。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忽然卻有一枚苦無向今川義元側後打來。今川義元大吃一驚,連忙揮刀格擋,但卻給十河一存留下了一個直刺的破綻。禍不單行,又是一枚苦無向後心的方向襲來。就在今川義元已經開始思考棄馬逃入灌木之際,十河一存就已經出手了——然後那一戟並不是刺向今川義元,反而是替今川義元擋掉了那枚偷襲的苦無。
“四哥,有些拖沓了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苦無的主人策馬趕來,正是三好家的五弟野口冬長,言語裡盡是對十河一存的不滿,“剛才我都幾乎得手,為何阻攔?”
“我在一騎討。”十河一存將畫戟平放在膝上,冷冷地扭頭目視後方的五弟,“不要插手。”
“事關家族利益的重大事項,萬不可任性,武士的尊嚴什麼的,比起家族和我們兄弟幾人的生死存亡,自然是微不足道。這是二哥的教誨,四哥不會忘了吧?”野口冬長冷聲提醒了一句,而十河一存則選擇了沉默。片刻後,他向今川義元抱拳告罪道:
“抱歉,治部殿下,舍弟不知禮數。”
今川義元回頭看了眼身後,拂曉的山林間,三好家的襲擊者會同部分追來的伊賀忍者,一同和今川家的侍衛們撕打在一起,處處盡是亂戰,隱約間能辨認出吉良瑋成、田沈健太郎幾個人的身影,但也別指望他們來救援自己了——剛才和十河一存一路馬戰,已經衝出去太遠,離大部隊怕是要有一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