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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寫著:[裴山的這份痴心,是給我的麼?]
透過這句話裴山能感受到,知曉真相後的那個人很痛苦。
而這痛苦是裴山給的,這令始作俑者更加無奈。
裴山本不想讓現世的唐立言經歷這些,他只想給人快樂、離人近一些罷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會叫人重新經歷一次悲劇,甚至變本加厲地感受雙重失落。
明明唐立言身上的疤痕那樣多,和前世比起來一條不少,裴山怎麼忍心、怎麼放心讓他再疼一次?
裴山本能地捂住心臟,這玩意不聽使喚,正胡亂地撞著胸腔,叫人呼吸不暢、動彈不得。
眼淚順著好看的臉頰滑落。裴山本沒想哭,但心酸感就是這麼來勢洶洶。他說:&ldo;什麼痴心啊?不給你還能給誰?無論哪個世紀,我這眼裡心裡,除了你還有誰!&rdo;
他以為唐立言誤解了之白的身份,所以吃醋、躲他、搬走,那張紙條也被他看作是生氣後的興師問罪。
雖然信裡明明白白寫著民國時期的措辭和事跡,但前世今生這一說法過於玄乎,裴山不知道唐立言會不會信。
如今這情形太混亂。
他擔心唐立言想起來、把前世的誤會存到今天,更害怕唐立言什麼都記不起、卻錯把自己當替身。
裴山慌極了,只能掏出手機,一遍一遍打電話。
&ldo;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rdo;冰冷的電子女音從沒這樣讓人煩躁過。
啪地一下,裴山沒拿穩手機,落在地上。
他本特意穿了唐立言喜歡的那件白色針織衫,袖口寬寬的,年輕人很喜歡伸進去蹭他的手腕。這會,衣服上卻沾滿了淚痕。
裴山努力穩住聲音,撿起手機,又一次摁下唐立言的電話,發現那頭還是嘟嘟嘟的忙音。
年輕的編劇再繃不住,崩潰哭出聲,&ldo;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呢?我可以解釋的……因為不值得相信對嗎?我不值得……?&rdo;
到最後只剩下氣音,不知是笑還是無奈,&ldo;對,我不值得。我確實,很不值得被相信。&rdo;
被眼淚打濕的捲髮黏在側臉上,裴山像一幅暈開的水彩畫。
其實如果他的反應不那麼激烈,就會發現這幾張紙下還壓著說[我愛他]的紙團。而且,唐立言的衣服都還在衣櫃裡。甚至門上還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我去主城了,你到家後跟時沛說一下,我們接你過來吃飯。]
可惜裴山此時完全沒法思考,什麼都懶得去找,只一心以為唐立言走了,鼻頭忍不住發酸。
前世的之白那樣通透伶俐,這一世的唐警官那樣敏銳犀利,可他們看起來都對愛人失望極了。
裴山沒能救下朋友,欠人一條命和六年光陰,失去了親人、愛人和夥伴。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他特立獨行他大膽放肆,可仍舊逃不過愛的詛咒。
這就是孟婆說的福禍未知?
正一籌莫展著,他突然看到螢幕亮起來,沒顧得上擦眼淚,趕忙按下接聽,飛快地問:&ldo;立言?你終於接電話了!&rdo;
&ldo;你家立言手機沒電了,放前臺充著電呢!&rdo;那頭是時沛大大咧咧的嗓音,&ldo;能不能看清來電顯示再說話?&rdo;
裴山並不好意思說自己臉都哭花了、沒心思看,&ldo;對不起,我太著急了,聯絡不上他。你知道他在哪嗎?&rdo;
&ldo;我倆擱一塊呢,等你好久。他本來打算去火車站的,但是這邊走不開‐‐噯,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