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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換來的是他膝蓋腳踝傷情加重，多處關節錯位， 本已逐漸癒合的骨裂處硬生生拗出裂縫，人也在高燒。

推回病房的時候，他抵不住點滴裡的安眠成分， 昏睡不醒，秦幼音遲緩跳動的心臟被他無聲無息的樣子碾成爛泥。

陳醫生輕聲交代：&ldo;錯位的關節都調整好了， 腿上重新打了石膏，發燒是因為炎症，明天應該能退， 不用太擔心，今晚你要是有空就多陪陪他吧。&rdo;

秦幼音出不來聲， 狠掐了兩下嚥喉， 拼命點頭。

陳醫生離開帶上門， 病房裡靜得只剩不規律的呼吸聲，窗外天幕漆黑，不時被升空的煙火燃亮，濃濃節日氣氛。

秦幼音趴到顧承炎枕邊，手指撫著他的臉，跟他緊緊挨在一起。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人輕手躡腳推開，洩進走廊燈光。

秦幼音敏感起身，看到趙雪嵐扒在門縫裡。

她連忙下床跑過去，趙雪嵐一把抓住她的手：&ldo;閨女受苦了，大過年的還得在醫院裡守著這臭小子。&rdo;

&ldo;……阿姨，對不起。&rdo;

&ldo;有啥對不起？&rdo;趙雪嵐問，&ldo;顧二火從之前那副誰也接近不了的死樣子，總算是找著了想付出所有的人，有了堅定要走的路，能像那撲蛾子似的心甘情願把自己往火堆裡撞，這才是活生生有價值的活法。&rdo;

&ldo;如果沒碰上你，他現在還是苦苦悶悶守著那點憋屈，擺副冷臉，到處打架發威，成天沒個甜也沒個暖，不知道灰突突的日子被塗上顏色到底是啥滋味兒。&rdo;

&ldo;閨女，這是好事，是他幸運，你說說，有啥可對不起的？&rdo;

趙雪嵐說完，張開手臂，秦幼音聞到了屬於媽媽的暖香，鬼使神差上前一步，輕輕靠進她懷裡。

她小聲叫：&ldo;阿姨……&rdo;

趙雪嵐拍拍她的背：&ldo;不用對不起，他愛你才這樣，你也愛他就是了，多簡單，我可不樂意聽這聲阿姨，就盼著你能早點管我叫媽。&rdo;

病房裡傳來低悶咳嗽聲，秦幼音反射性彈起，惶急往屋裡跑，跑兩步停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趙雪嵐：&ldo;您把他交給我行嗎……我一定能照顧好他。&rdo;

趙雪嵐找陳醫生問過情況了，也知道倆人租了房子，但她真怕把閨女小身板給累壞，糾結一會兒，還是嘆笑著擺擺手：&ldo;行，你說了算，萬一整不了他，隨時給我打電話。&rdo;

秦幼音趕回病床邊，踢掉鞋爬上去，乖巧縮在他身旁，這回不用教，自覺地含了口水，嘴對嘴餵給他喝。

顧承炎醒過來，動動手臂，本能把她一摟：&ldo;媳婦兒，我不疼。&rdo;

秦幼音拱在他頸邊：&ldo;大騙子。&rdo;

顧承炎沙沙地笑：&ldo;你喜歡大騙子嗎？&rdo;

&ldo;喜歡，&rdo;昏暗燈光裡，秦幼音親親他的臉，說出他真正想聽的話，&ldo;內疚什麼的，都被大騙子在賽場上燒光了，剩下的全是喜歡，還有……&rdo;

&ldo;還有？&rdo;

她撐起身，濕漉漉的眼無比專注地凝視他：&ldo;哥，你是我的驕傲。&rdo;

顧承炎在醫院住了三天，退燒消炎以後被陳醫生允許出院，臨走前陳醫生拉開架勢要長篇大論叮囑，顧承炎馬上說：&ldo;不亂動，不過勞，按時打針按時吃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