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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感到違和,眼前的荒尾妙子與她印象中普通柔弱的老人似乎不大一樣。
自首前有心情化精緻淡妝的老人,眼神透著捕食者一樣興奮光芒的老人,與之前悲傷的模樣反差太大了!
虎杖悠仁動了動鼻頭,嗅到香氣掩蓋下的鐵鏽味,瞳孔緊縮:「血的味道。」
自她進來起便柔和下眼神的荒尾妙子慈愛地看了看她,塗著復古紅色的嘴唇微微笑著,說道:「對。我殺了人。」
在一旁等候的警察聞言,手忙腳亂地掏出本子開始記筆錄,荒尾妙子方才一句話都不肯說!
記完,他整個人一激靈:剛進警局的時候,荒尾妙子只說她前幾天設定了炸彈啊!
她還殺人了?!
虎杖悠仁的眼睛裡帶著悲傷:「為什麼?您殺了誰?」
警察緊張地伸長脖子,希望荒尾妙子願意開口。
無視背景板的警察,荒尾妙子對虎杖悠仁有問必答:「我殺了幾個拐賣兒童的混蛋。」她抬了抬下巴,輕描淡寫地說道,「用的包裡那把女士手槍。」
警察色變,立刻收繳她的手包,果然搜出一把槍口冒著熱氣的女士手槍。
「荒尾女士,您涉嫌殺人罪,請跟我們進審訊室!」
警察為荒尾妙子帶上手銬,先前爆炸案裡她的自首還在走程式,現在又爆出殺人案,再不能讓她在外面悠閒坐著了!
虎杖悠仁被警察護到一邊,抬起手,又放下。
她沒法做什麼。
荒尾女士對她很好,可是殺人犯法,她不能阻止警察辦案。
太宰治讓她坐下等著,等會警察還會請她進去幫忙。
他攤了攤手,手臂上的繃帶掉下來一截兒:「本來一次就能完成的事情,警官們非要弄得麻煩一些。真沒辦法。唉……」
「叫我進去幫忙?」虎杖悠仁從見識社會險惡的沮喪中醒過來,茫然地問道,「我能幹什麼?」
她武力很強,可這世上有太多武力無法解決的事情。
「請你幫忙讓荒尾女士開口。」
太宰治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喊她去吃飯:「還得過幾個小時才叫你。警察不會那麼快向荒尾女士屈服,他們相信自己的審訊能力能問出死者的人數、名字、屍體地點等資訊。」
可惜,警察想岔了。
荒尾妙子是個具有超強意志的女人,當年懷孕的時候讀下臨床心理學的博士學位,這次又她不是第一次殺人了,警察絕不可能短時間內突破她的心理防線。
警察其實耗不起時間。
荒尾妙子有幾個鐵桿朋友,職業分別是律師、法官、記者和作家,都是各自領域聲勢不小的人物,發幾篇文章就能引動記者擠向警察局。
一個失去多位至親後熱衷慈善的老婦人在破產、胃癌晚期後決定殺幾個柺子,多麼悲憤!多麼具有故事性!
虎杖悠仁呆呆地問道:「警察會被罵的吧?」只要文章情緒渲染到位,社會對荒尾妙子的同情會很大,這對警察局辦事很不利。
她心裡更難受了,收留自己的恩人突然殺人,她無法昧著良心說殺得好,也不能說荒尾妙子做得不對。
以荒尾妙子悲慘的遭遇,虎杖悠仁說不出指責她的話。
可她絕不想認真辦事的警察遭受非議:「這對他們不公平。」
「有你在,事情不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太宰治讓她快吃飯。
「我?」
「啊!太宰先生是說我能讓荒尾女士吐露真相嗎?」
「嗯。其實她本來想製造被炸死的假象,藉此讓破產的學校拿到一筆保險賠償,另外也能讓政府安排剩下的孩子入學。荒尾女士的身體變差後,很難在有限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