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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樓道里傳來了穩重的腳步聲,似乎還哼著小曲兒,興致不錯。
穆琛見到秦靳的時候嚇得手裡的下酒菜都要脫手而出了,身體猝不及防地抖了抖,張嘴便罵道:「我日你個龜兒子,躲在這裡嚇老子!活膩了是不是!」
樓道幽暗的燈光裡,秦靳臉上的疤,猙獰似惡鬼。
「穆琛,是我。」他話音剛落,穆琛猝不及防連著退後了好幾步,險些沒摔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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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憋屈的單身宿舍裡,一盞孤燈亮成了夜。
穆琛就這樣跪在他的身前,不管他怎麼拉,他都不起來,躬著背,哭得像個大男孩。
這他媽就有點尷尬了。
「傅隊…沒想到你還…還活著…我太…太高興了!」
「你先起來行不行,素質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幹他們這一行,都不能有太多的感情,對待生死,必須看淡,否則憋著一股子勁兒,沒辦法做好工作。
穆琛還在哭,被一抽一抽的,沒辦法平復。
「傅隊…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沒認出你來,我還銬了你…好像…好像還揍了你!」
是有這麼回事,上次突襲酒吧,他們幾個九哥的手下被帶回了局裡,吃了不少苦頭。
「傅隊…你要是回來,看在我這麼多年矜矜業業堅守崗位的份上,別給我穿小鞋,成嗎?嗚…」
秦靳扶額,原來是在擔心這茬。
「行了。」秦靳踹了穆琛一腳:「快起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穆琛站起身,還是用力地抱了他:「你還活著,我他媽太高興了!」
「注意素質。」秦靳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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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琛溫了一瓶酒,又弄了幾個下酒小菜,給秦靳滿上,兩個人對酌了片刻,講述了這一年來的遭遇。
「秦堅為救我,喪命落雁江。」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從河裡爬上來,滿身都是血,想回家,想她…」
「可是,不行。」他低頭,無奈地笑了笑,眼眸裡醉意很濃,漫起了大霧:「事情還沒有做完,我回不去…」
「傅隊。」穆琛握杯的手緊了緊:「傅隊,這些年,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即便此時功成身退,也絕沒有人敢說什麼!」
「我傅知延何曾在乎過別人的看法。」
「那…葉嘉呢?」穆琛看著他的臉:「你現在這個樣子,她知道嗎?」
秦靳緩緩閉上了眼,良久,喃喃道:「我見過她,她認出了我的聲音,卻沒有認出我的模樣,倒是我女兒…」他嘴角漫出了一絲苦笑。
「你臉上的傷,也是那時候弄的嗎?」穆琛看著他,心痛不已,曾經的傅知延,何等的丰神俊朗,意氣風發,哪裡似現在,這般猙獰可怖…
秦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的是當初汽車滾落山崖時,被玻璃渣劃傷的,這條大的疤痕…是我自己,割的。」
此言一出,穆琛手裡的酒杯不經意滾落在地。
那條橫過了整張臉的疤痕,竟然是他自己弄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抽搐了。
良久,只憋出了幾個字:「傅隊…這是何苦!」
「這麼多次,我最親密的隊友都沒有認出我來,別人…就更不可能認出來。」
包括毒販子。
穆琛注視了傅知延很久,終於說道:「臥底工作,沒有人比傅隊你更優秀。」
「接下來我要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記清楚,是九哥的販毒集團最近活動軌跡,我感覺,不用多久,會有一場大的行動。」
穆琛連忙拿來了紙筆,一絲不苟地記錄下了秦靳所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