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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親王最先反應過來，皇帝的意思是要拿他們兩人聯姻籠絡臣心啊！

&ldo;您這不是開玩笑嗎？&rdo;他不敢直接跟皇帝頂撞，只能把鍋撂給旁人背，&ldo;臣弟剛娶過福晉，連兒子都生了，這福我可享不了，剛在暢音閣兩位老主子還合計著要為允頎選福晉吶，這事兒臣弟就不摻和了，緊著老三先來罷！&rdo;

隨即看向允頎，熱心替他出主意：&ldo;他們家那門檻兒配你委實是屈了些，側福晉還算將就，等福晉的人選定下，一起嫁到你誠親王府上去！這麼著多划算啊！&rdo;

見皇帝默許點了點頭，允頎緩緩嚥下一口茶，回憶起暮色蒼茫下的那雙眉眼，滿心滿肺儘是索然寡味。

&ldo;湛湛。&rdo;他微乜下眼道：&ldo;那丫頭名兒叫湛湛，上年借宿她外祖家，臣弟聽說她跟郝家定的有婚約，這麼拆人姻緣，不大合適。&rdo;

皇帝對他的回答似乎早有預料，&ldo;郝中堂身居內閣多年，眾望攸歸，朝政上朕一直倚仗他為諸臣工做出指向，真等他們兩家結了親，倘若有朝一日馬佳氏勢落，難保不會鬧出風波，屆時情況就複雜了。郝家的婚事，朕另有其他安排。馬佳志宏若是真聰明，朕不妨跟他結個親家，哄不好，也就罷了。&rdo;

兩人聽出皇帝話中的深意，此人目前就是氈板上的魚肉，若是敢抖尾巴做出什麼越界的舉動，就等著鱗刺分家罷。

允頎淡淡抬眼看他哥子，&ldo;也就是說，臣弟只管娶她做做樣子，他們家高低長短跟臣弟沒任何牽扯？&rdo;

皇帝道是，然後問道：&ldo;依照咱們大邧的律法，旗下其生父四品以下在朝為官者才得以入宮選侍，他們家那姑娘不符合選秀的規格，朕的打算是等年後宮裡選完秀，先把你那嫡福晉的人選定下，然後再請咱們家兩位老主子指個婚，把那姑娘也給捎帶上，至於是封側福晉，庶福晉，或是做妾，純粹看你的意思。如此一來也省得外界起疑。眼下只差你點頭，看你是什麼意見？&rdo;

皇家親情淺薄，關係疏離，兄弟之間的相處更像是君臣，皇帝這麼問是夾帶客氣的指令，而不是徵詢。上頭的指示除了照辦沒有多餘的選擇，若說冤枉，跟那丫頭比著，至少他提前知情。

藍底黃龍瓷的茶盅落回桌上，杯口的茶氣生涼逐漸凝固，他不說話，皇帝就耐心侯著。

敬親王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幾次張口都沒敢出聲，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抗拒，哪有往一大老爺們兒身邊硬塞人的，捏著鼻子灌藥也得拿好話哄著不是，可國事上艱難，這當弟弟的，怎麼能不體諒皇帝治國的諸多難處，湊到一起簡直是難上加難。

敬親王仰臉瞅著金碧輝煌的殿頂，預備在心裡頭數羊，滿以為會數到成百上千，不成想卡在二十就被人給叫停了。

&ldo;嫡福晉的斟定就不牢老主子們掛心了，藏區那地方常人難受得住，可別再拖累了誰。&rdo;

其實他這麼說，是存著私心，情字累人，他獨活至今，全然沒有探索其中的慾望，藉此機會對宮裡也是個名正言順的交代，至於湛湛，利益捆綁的感情，無真情可言，他自然也不會勉強她的配合。

這麼的就是答應了，聞言皇帝隔著桌案看過去，對方正搭著眼喝茶，靜靜坐著，四圍就那麼空曠起來，彷彿有他在的地界兒就有格局，這是一個人骨子裡獨養出來的氣質，極為難得。

這樣的人，說謝大概他會不屑，皇帝走進拍他的肩，復又把太監們叫進殿添茶，&ldo;這麼多年委屈你了，藏區不該是你長期棲身的地方，京中政務繁巨，朕往後還要多多倚仗你幫襯。&rdo;

允頎聽了沒多大反應，留京跟戍邊在他眼裡沒有分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