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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他的語氣像是一個打架打贏了的小男孩兒在衝自己的夥伴得瑟,明明有些滑稽,可秦淮聽到耳朵裡,卻覺得心裡一陣發酸,連著眼眶都有點兒發脹。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點點頭,用力回應了一句:“嗯!”
然而,在這場誰都算不上熟悉的大飯局裡,這隻能算得上是開胃菜。
秦淮只有暑假寒假才到外婆外公這裡來,來了,也只是跟著兩個老人在自家的院子裡生活,偶爾幫著出去做做農活,基本和別人也沒什麼多餘的交際。可今日這場面人多,嘴巴也碎,一頓飯的功夫,秦淮就敏銳地察覺到,外婆和外公在這裡似乎並不是很受待見。
比如不知道哪家的大爺大媽坐在不遠處的圓桌,時不時要轉過頭來看一看,看過了,就轉過去跟旁邊幾個人竊竊私語,過一會兒,聽他們講話的那幾個人就也看過來,然後擺出一副既唏噓又惶恐的表情。
秦淮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講什麼——無非就是六七年前自己家出的那些事情,傳來傳去不知道已經改編成了什麼誇張的版本。
偶爾有人過來敬酒,但都是來找徐華的,開口便是問他的生意做得怎麼樣,功利心很重,聽得人很不舒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客套一下,跟座上的兩位老人寒暄幾句,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過去,生怕沾染什麼晦氣似的。
晦氣。
秦淮有些自嘲地想,可不就是晦氣。
這些人最愛講究這種狗屁東西,他家死的死,瘋的瘋,在他們眼裡能不晦氣嗎。
秦淮那毫無波瀾的心情,突然一下就變得有些煩悶。
周圍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讓他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真是煩悶極了。
他垂眼看著自己眼前的那隻僅剩小半杯茶水的一次性玻璃杯。劣質玻璃的杯壁上沾了幾片溼噠噠的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茶葉,一半浸在茶水裡,一半露在空氣裡。
秦淮拿起杯子,晃了兩下,那幾片茶葉便被早就涼透了的茶水帶了下去,重新泡進了水裡。
他沉著目光,靜靜地盯著手中這汪晃動著的渾濁水面。
倏然間,一聲清脆的碎響,這杯子被他重重摔在腳下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成了一攤碎玻璃。
周邊很吵,酒席正吃到高潮,有人喝醉了在背詩賣弄文采,有人大呼小叫在制止搞破壞的孩子,還有人不知道是聊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很荒唐。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一隻小小的玻璃杯,碎了就碎了,反正也是一次性的,用完了都是要丟的。
秦淮看著地上那一攤深色的水漬,零星幾片茶葉落在上面,像是幾條擱淺的魚。
教科書般的沒話硬聊
雖然沒有什麼明面上的大矛盾,但這喜酒吃得並不愉快。回去的時候,一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走。
秦淮的臉色尤其難看,秦漾本還想逗他幾句,試試看能不能哄一鬨,可一抬頭看見對方那張黑得如同鍋底的臭臉,便也不敢隨便開口了。
天色已經暗了,遠遠就能看見山頭上成團的烏雲,不知道今晚上會不會下雨。
要是下雪就好了。
秦淮嘆了一聲氣,在空氣中凝成了長長的一縷白霧。
走進老房子的庭院,黃狗小咪立即甩著尾巴湊過來,只用後腳立著,跳上跳下,在秦淮的褲子上扒來扒去,蹭了他一褲腿的泥。他有些沒脾氣地笑了笑,伸手用力揉了一把小咪的腦袋,用腳輕輕將它撥開,進門去了。
鄉村的老房子裡沒有專門的淋浴間,要洗澡得先燒水,再拖個大盆去後院的角落裡自己兌溫度適宜的水,才能脫衣服沐浴。周圍除了破舊的矮牆之外沒有其他東西可以遮擋,別戶人家在山上散養的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