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好!(鼓掌)(第1/4 頁)
接下來要商議的是第一次研討的主題,但是瞬間眾人皆沉默了。
周言眉頭微皺,對陳默說:“你可不能沉默,說說你的看法。”
陳默慌忙擺了擺手,推辭說:“我可不會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真傻,真的。”
周言無奈的看著用著祥林嫂語氣說話的陳默,搖了搖頭,然後指著蔡逸辰說:“你呢?逸辰兄。”
蔡逸辰開玩笑說:“我只會阿巴阿巴。”
周言無奈,又向幾位女生詢問了一番,但是她們都推辭了。
於是周言說:“既然現在大家都有所保留,那麼就由我和逸辰給大家開開風氣吧。我們先講一講。”
周言站起來說:“既然大家都如此謙讓,頗有孔子所說的君子不器的作風啊。那麼我就以器與不器。講一講我的看法哈。”
周言抿了口茶,接著如是說道:
《易經·繫辭》中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看似器與不器的比較高下立判,而實際上尚有可論之處。李約瑟的《中國科技史》一書認為中國的科技是講求實用主義的,所以“器”之科學則有廣泛的代表性。然而《中國科技史》中又稱“道”為中國傳統哲學之源,這就把“不器”又推向了巔峰。由此可見,中國人對待“器與不器”問題的思考是二分的,在意識領域追求自然主義哲學的暢遊,而一旦涉及現實的事務則又立刻傾向於了“器”的實用主義。有人也許會說這很好啊,正體現了中國人的通融善變,但是這實際上和笛卡爾的“二元論”哲學本源思想一樣危險。魯迅很痛恨中國國民的劣根性,於是我們也常常跟在後面罵,自詡為清流,但是一旦肩頭稍有壓力,那麼清流便很快枯竭了。所以說夏瑜的墳頭還有先生贈予的花環,而先生的墓前則是野草橫生。處世之“器”貴於中庸的思想不啻在大眾的沉默中達成了共識,任何在此刻依舊堅持“不器”的人都將會被群體排斥,流放於黑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此刻,“器與不器”的高下是否依舊立判呢?
一味渴求“器”的哲學,則容易陷入功利主義的泥沼,而反其道行之,沉迷於“不器”的理念,又會淪於虛無的幻夢。正如陽明心學的衰落不能說是守仁思想的落伍,而應當去詰問他那些坐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的徒子徒孫們。“道”之“不器”永遠是失意者的溫床,但是一旦躺上,那麼一切現實中的“器”都將成為朦朧中的幻影,最終被揉碎在時間的河流之中,隨著逝去的理想付諸東流。
所以說,以“器”為器者,是現實的庸人,以“不器”為器者,是夢中的醉客。真正的“器”應當是對於事物規律的掌控,對於人生哲學的洞悉,然後將這些用於實際,懂一分就做一分,知則行,一味地“格物”永遠只能“致知”。但須知“知”是無限,而“吾生也有涯”啊。
總之,“器”之大者,始於知,踐於行,不苛求超世意義,但求普適價值。
周言說完,眾人皆鼓掌。彷彿受到鼓舞一般,許諾站起來說道:“我近來讀書不斷思考如何看待問題,現在受到周言啟發,忽覺得無非通、透、明、晰四個字。通即知識的廣博,要涉獵廣泛,此為思維之基礎,不讀書就容易空談虛無,狂信鬼神。透是深度,要有思維的縱深,有遠見,形成高屋建瓴之勢。明是思維邏輯要明朗,要有思維模型,無哲學上的指導實踐即趨於支離。晰是全面清楚,看清楚問題的來龍去脈,要有洞見,以史為鑑,論史知今。”
眾人接著鼓掌。
夜幕降至,讀書會開啟了第一系列的活動:關於藝術。
周言從包裡拿出自己準備的分享心得,開啟了周言的意象世界:
提到藝術學,無可避免的需要回答幾個問題:什麼是藝術?藝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