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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溫柔地望著母親,用眼神寬慰著她”。
“船駛向了大海,母親就坐在家門口痴痴地望著海,下午突然天氣大變,不但烏雲密佈還下起了大雨,海浪一層比一層高,母親就站大雨裡一直望著海,可是站了整整一夜,父親都沒有回來”。
孤文騫一仰頭把酒杯裡的酒全倒進了嘴裡,然後拿起酒瓶又倒滿了一杯,眼睛依然望著大海。
我發現自己酒杯裡的酒不知什麼時候也喝完了,我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裡也倒了一杯。
不知是不是因為聽了孤文騫說的話,風比剛才猛烈了些,本來還算平靜的海面被掀起了一層層的海浪。
“有人說父親已死,有人說父親也許是遇到風浪跑到一個小島上去躲避,無論別人怎麼說,總之父親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回來,而母親不再織網,只是每天坐在家門痴痴地望著大海,她跟我說,我在等你爸,你爸不會丟下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孤文騫聲音裡的痛意讓我的心也跟著發痛起來,我拿起酒杯吞下了一大口酒。
☆、第95章 :溫柔的夜
孤文騫又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母親沒有把父親等回來,自己卻病倒了,我帶著母親去了百里之外的縣醫院,醫生說母親是肺炎,已經非常嚴重,必須要馬上住院治療,可是母親卻執意要回家,因為五千塊的治療費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我求了全村所有的人才湊齊了兩千塊,等我拿到這些錢時,母親已經不行了”。
孤文騫把酒杯裡的酒再次一飲而盡,揚起手把酒杯往陽臺外狠狠地擲了出去,只看到黑暗中一道透明的光亮如流線一樣劃滑而下隨即消失,卻沒有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孤文騫走到酒架前重新拿了一隻酒杯,拎起酒杯又倒滿了一杯酒,仍倚在欄杆上望著大海。
“母親走的時候臉上沒有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之色,她說我去和你們的父親相聚了,可是她卻難過而不捨地看著我和子鶴,她把子鶴的手交到我的手裡,對我說‘阿騫,媽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孤文騫再次沉默了下來。
我握著酒杯的手卻收緊起來,慢慢仰頭把酒杯裡酒全喝了下去。
這是孤文騫第一次和我說這麼話,說的卻是這樣傷心的身世。
對孤文騫的身世,各種資料裡面提到的都不多,這也許是孤文騫很少向外人說過,我沒以孤文騫卻把這些告訴了我。
我說不清楚此時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是覺得胸口一陣陣地發痛,心底深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湧動,就像海面上的海浪在一層層翻滾。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貧窮,沒有錢你連親人的命也救不了,可是有了錢,離開的親人還是一樣不再會回來,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弱肉強食,你不強別人就把你吞了,而你不夠強大,比你更強大的人就會把你打倒,只有讓自己不斷強大,不斷堅硬,你才能生存下去”。
孤文騫像是自言自語,語氣裡充滿了自嘲,聲音也變得飄忽起來,又是一陣海風撲面而來,帶著微微的鹹味,把孤文騫的話吹散開去,可是餘音卻繚繞在我心頭久久無法散開。
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何會進入黑幫,為何兩年內就能坐上副幫主之位,又為何會做那些黑暗交易,而他卻又為何總是那樣陰鬱和冷漠。
他給自己築了一個堅硬的外殼,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在殼內,這樣確實讓自己變得強大了,可是卻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
“我哥他其實也很苦,也很寂寞,”孤子鶴曾說過的一句話跳進了我的腦海,當時聽著並不明白,現在終於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也許最懂孤文騫的人是與他有著血肉之親的弟弟,孤子鶴。
此時倚在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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