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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暄又僵在原地,她真的不懂男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麼?若是他心志不堅定,她早就……
如今,他不敢說自己心志堅定了,在她面前,他的理智早已土崩瓦解,只想縱容她。
兩人無聲對峙著,何長暄還是服軟,他說不清是因為這是他闖下的禍,還是想再陪她一會兒。
他心情複雜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敢太用力地慢慢揉捏。
荀歡瞧不清他的神情,於是伸手把紗幔扯開,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沒頭沒腦地說:「你和我阿耶一樣好。」
何長暄手上一頓,用心聽她說話。
她眸中帶笑,慢慢陷入回憶:「我阿耶是世上最好的阿耶,他對我最好了!你知道麼,他是皇帝,居然會屈尊讓我騎在他身上,當成我的馬。後來我再大一些,阿耶又開始教我琴棋書畫,教我做人的道理,他說我很聰明,比阿兄們還要聰明。
「你對我也很好,雖然不讓我做這個也不讓我做那個,但是我知道你每一次都妥協了,由著我的性子胡來,出了事還有你替我扛著,連阿孃都不會這麼縱容我,有時候她生氣了還會讓我抄經書呢。」
末了她總結道:「你和阿耶一樣好!」
雖然像她阿耶的說法很奇怪,但是想起她醉後總是喊他阿耶,他便承認了,淡淡嗯了一聲。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什麼都由著我。」
他一言不發,悶頭揉捏她的手。
荀歡也沒想讓他回答,繼續自言自語道:「定是阿兄讓你這樣做的,他給了你許多銀子吧?
「我聽張叔說,你家道中落,如今只有你能支應門庭,是不是很辛苦?你的阿孃阿耶還在麼,為什麼不把他們接到公主府,我能養得起的,我也好想看看能把你生成這般模樣的阿耶阿孃,他們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才人佳人?」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何長暄回答不出來,嘆了一聲,主動鬆了她的手腕,起身倒茶去了。
荀歡咕嘟咕嘟地喝完,又笑眯眯地問:「你怎麼這麼瞭解我?」
何長暄把茶盞放回原處,回她:「公主的心思很好猜。」
卻對她說的那一段話避而不談。
荀歡也抿唇沒再多問,這畢竟是他的家事,不說就不說吧,她開始昏昏欲睡。
她本就睏倦,他又捏的太舒服,眼睛合上險些沒再睜開,她抽回手翻了個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何長暄鬆了口氣,終於可以走了。
沒想到荀歡拼著最後一絲清明折磨他,慵懶道:「常鶴,我的肩膀也好酸。」
他不敢動作。
她拿出殺手鐧:「我都送你玉簪了,你連幫我捏捏肩也不肯麼?」
這下何長暄真的猜不透她的心思了,她倒是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他認命地坐下,只盯著她披散的長髮看,好一會兒才輕柔地將頭髮攏在手上,放在玉枕旁邊。
「唔,用手指通發似乎也挺舒服的。」她忍不住蹭蹭他尚未離開的手。
白皙膩滑的後頸肌膚猛地貼上他的手,他像是被燙到一般,撤的遠遠的。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該再進一步了,可是他的手卻不聽使喚,慢慢撫上她的肩,神思飄遠。
他的力道舒緩適中,荀歡更困了,她的呼吸逐漸放的均勻平緩,冷不丁地又被捏的一疼,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又咂咂嘴睡著了。
往復三次,荀歡都快以為是他蓄意報復了,不過力道雖然重了些,也是舒服的,她打了個哈欠,想再次睡下。
何長暄的神思一直是迷惘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重複著捏肩的動作,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次她將他扯到床上的模樣,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