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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暄冷著臉不說話,動作依然輕柔,裝作沒聽見。
荀歡就當他預設了,又告誡他:「若是買不回來就別回來了,我會讓阿兄把你抓回來關到詔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依然沒說話,荀歡更滿意了,他已經知道了她要的是什麼書,但是這次卻沒有反駁,想必是想通了,所以興高采烈地去上課了。
迫不及待等到下課,荀歡衝出去,果然看見常鶴又在那棵桃樹下站著,依然擦拭著那把光亮如新的長劍。
唯一不同的是,地上放著一個藍色包袱,整整齊齊地一摞,一瞧便知道是書的輪廓。
荀歡眼前一亮,跑到他面前,揚手拍拍他的肩:「識時務者為俊傑,過幾日我給你加月錢!」
何長暄皺著眉避開她的手,一板一眼地道謝:「多謝公主抬愛。」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高興的神采,荀歡也沒在意,蹲在地上迫不及待地開始拆包裹,卻沒注意到何長暄已經悄悄走遠了。
等露出第一本書的書名時,荀歡抬頭怒視桃樹。
桃樹?她愣了一下,常鶴人呢!
她哆哆嗦嗦地捧起《俏寡婦與迂腐書生》,又盯著下面的《嫁皇兄》看了兩眼。
閉上眼睛沉思片刻,荀歡覺得這是個障眼法,畢竟《西廂記》這三個字肯定是不能出現的。
於是她靜了靜心,翻開第一頁看了兩眼,馬上摔了書。
該死的常鶴!居然買了她八歲就不看的話本子!
第11章 章屬下知罪 下次還敢
春風微暖,桃花翩然。
荀歡捏著話本子,一臉怒容地去尋常鶴。
是她對常鶴太好了?陽奉陰違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她只是想看看《西廂記》而已,拿勞什子的俏寡婦來糊弄她,真當她是個好脾氣的長公主麼?
從前她懲罰侍女的時候,常鶴還不知道躲在哪兒玩泥巴呢!
書房離清酒院有些遠,不同於來時的散漫,如今她腳下虎虎生風,路過的侍女與僕役行了禮,連忙退到一旁,彼此用眼神交流。
等她終於走遠,侍女甲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公主這是怎麼了?我瞧著她拿著最近流行的話本子,難道是個虐文麼?」
侍女乙搖搖頭:「方才鶴郎君過去了,想必是鶴郎君沒有隨侍左右,咱們公主生氣了。」
侍女丙緊接著開口:「嗐,咱們公主可真是一刻也離不了鶴郎君……」
「少在這兒胡啐!」管家也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訓斥她們兩句便問,「公主去哪兒了?」
侍女丙連忙將功補過:「公主回房了!」
管家再顧不得訓斥她們,急急忙忙地走遠了。
一盞茶的工夫,管家終於追上了荀歡,他邊跑邊喊:「公主!德平長公主給您遞了信!」
荀歡這才停下腳步,詫異回頭,三兩步跑到管家面前,驚喜地問:「荀歌阿姐的信?」
說著她接過管家手中的信,展開看了兩眼,失望道:「阿姐怎麼又要去莊子上玩……」
眼睛看向擱在一旁的話本子,她靈機一動,和阿姐討教馴服面首的辦法,豈不是比看書來的更快?
她想了半晌,一改愁容,興高采烈地拍拍管家的肩:「多謝張叔,我這就去找阿姐!」
管家「嘶」了一聲,公主不是最黏德平長公主的麼?怎麼這次德平長公主要出遠門,公主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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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歡回了清酒院,調整好情緒,推門進來便把話本子往案几上一拍,滿面怒容地開口:「你可知罪?」
何長暄認錯:「屬下知罪。」
荀歡一噎,她沒想到常鶴這麼容易便認罪,她想了想,問:「是不是下次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