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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時辰要到了,春時大著膽子膽打斷,緊張地扯扯她的袖袍:「公主,皇上該等急了。」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她負氣上了馬車,又瞪了何長暄一眼,「等我回來再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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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的宮人們歪在廊柱上躲懶,偶爾有幾隻雀兒覓食,立在宮人的肩上嘰嘰喳喳。
宮人不耐煩地揮揮手,沒趕走雀兒,索性也不再管,繼續閉眼假寐。
大明宮如靜止的畫卷緩緩流動,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宮人睜開眼,似是感受到騰騰殺氣,連雀兒也不敢再叫,振翅飛走。
「阿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宮人忙抹了把臉清醒過來,只來得及看清一身紫衣,躬身便攔:「長公主,皇上正在歇息。」
這宮中喜愛穿紅衣紫衣的,唯有儀寧長公主荀歡。
「少廢話!」荀歡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就當沒看見本公主,繼續睡吧。」
說完她便推開殿門,毫無顧忌地闖進含元殿。
「幼幼,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正和衣而臥的康元帝坐起來,無奈地看向荀歡。
荀歡敷衍兩句便直入正題:「阿兄阿兄,我的匾額制好了麼?」
方才推門進來的殺氣騰騰的女郎,轉眼便成了溫柔似水的大家閨秀。不溫柔沒辦法,阿兄喜歡端莊的女郎,她有事相求,不得不裝一裝。
康元帝逃避她的目光,乾咳一聲坐回榻上,板起臉道:「沒制好,朕日理萬機,哪有空記著你的小事?」
荀歡眼睛一轉,乖乖巧巧地坐下,道:「那我便在這兒等著阿兄忙完。」
說著她扯起他的幞頭,素白的小手繞著帶子玩,眉眼之間滿是調皮,和幼時如出一轍。
康元帝心頭一軟。
他大她二十歲,年紀都可以做她的阿耶了。所以雖然是兄妹,他卻是把她當成女兒養的,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只是這麼小便出宮居住,有些不捨。
想到這裡,他緩和了語氣:「幼幼,宮外魚龍混雜,阿兄捨不得你吃苦,不如……」還是搬回來吧。
荀歡一聽有戲,連忙撒嬌:「我可是長公主,誰敢讓我吃苦?而且還有阿兄護著我呢,我什麼都不怕!」
她難得對他撒嬌,康元帝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板一眼道:「阿耶已駕鶴西去,長兄如父,你就得聽朕的,朕不答應你出宮。」
「哼,小心我告訴阿耶!」荀歡摸摸腰間繫著的玉瓶,「今晚我就告訴他!」
康元帝顯然不信,他往窗外瞥了一眼,淡淡道:「行,我等著阿耶託夢,你出去玩吧。」
也不知道幼幼怎麼回事,五歲那年便說夢到了阿耶,如今還拿這件事嚇他,真是……狐假虎威。
荀歡見他不吃這套,跺跺腳便走:「等著瞧吧,今晚我就讓阿耶去找你!」
她腳步急促,快走到殿門時又放緩,可是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她不由得有點生氣。
每次吵架都是阿兄們先服軟,他們都讓著她,可是唯獨出宮一事,他們一萬個不願意。
只是她都已經搬出宮了,過了兩日好日子,怎麼可以功虧一簣?
荀歡咬咬唇,正糾結著要不要轉身再求求他,卻聽阿兄朗聲道:「進來吧。」
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瞧見殿門上映出幾道黑影。轉瞬殿門忽然開了,滿園春色映入眼簾,綠葉閃著銀光。
幾個宮人抬著一塊紅布進來,風輕飄飄的吹來,紅布揚起,露出一個「府」字。
荀歡察覺到什麼,興奮地轉身看著他:「阿兄,這是我的匾額麼?」
不等他回話,她便迫不及待地掀開略有些潮濕的紅布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