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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酌拖著季蕭走過去,讓影衛前去掏銀子買平安符,而自己則暗搓搓的攛掇季蕭,讓他在和尚轉身的片刻,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抽走一張祈願紙!
堂堂武林盟主,居然要做這麼卑劣的勾當。
何況這裡還是寺廟!
季蕭不禁瞥了眼身後那座佛祖金身,佛光金璨,肅穆威儀——實打實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就在他停頓的這一瞬,僧人轉身去拿平安符了,花酌立刻扯他的袖子,壓低聲音催促,「快快快,他轉過去了,轉過去了!」
季蕭眉角一抽:「……」
他沒動,直到那僧人取好了平安符,又轉回身來時,遞過去一塊碎銀,面無表情道:「這位師父,你們廟裡的紙不錯,我買一張。」
影衛:「……?」
盯著順順利利拿到手的祈願紙,花酌一時陷入沉思。
他還以為寺廟不會亂給……原來這東西是這麼好得的?
那他以後豈不是可以經常往仙界遞信了?
花酌拿著祈願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提起筆墨大筆一揮,當真在開頭穩穩噹噹的寫了「太珩仙君」四個大字。
他如今來凡界已經快一年了,細細算來,這一年中發生了不少事。從江湖趣聞,到柴米油鹽,大事小事不勝列舉,足夠他寫上三天三夜,但如今卻只有半天的時間。
季蕭知道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說,於是就靜靜在旁邊守著,等他字句斟酌,慢慢給仙界的故人寫信。
然而花酌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下筆如有神,只酣暢淋漓的寫了一行字——我在凡界成婚了,嘻嘻!
配上一個齜牙咧嘴的鬼臉。
「就這樣?」季蕭眉角抽了下。
「這樣就可以了。」花酌覺得非常滿意。
等到墨跡乾透以後,他將紙折起來,疊得四四方方,讓季蕭偷偷放到僧人那裡去。
做完這個以後,花酌沒打算繼續留在寺中觀看法會,而是出了大悲寺,直奔東街而去。
他跟以往一樣,買了一堆琳琅滿目又價格不菲的東西,季蕭負責跟在旁邊當錢袋,影衛則暫時充當苦力,搬著大大小小的錦盒跟在後面走,頗為引人注目。
季蕭由於聲名過盛的緣故,原本是極少在秋江城熱鬧的街上出現的,因為他的現身往往意味著百姓的擁堵,以及各個商鋪熱情過頭的大力推銷和優惠。
然而這次他卻發現,後者帶來的那一丁點便利,對於花酌而言完全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花酌單憑著自己,就已經成為了各個店鋪的貴賓常客,不少店主都對他眼熟得很,熱情又周到,完全是一副見到大客戶的模樣。
晚些時候,天色漸暗,花酌才堪堪斂了興致。
影衛個個手裡提了七八隻錦盒,實在騰不開手,統統搬著東西先回了山莊。
季蕭則帶著花酌去了酒樓用飯。
兩人進了雅間,點了一桌酒菜,屋裡的軒窗敞著,天際朦朦朧朧趨於夜色,燥熱的氣息隨之消散了不少,輕柔溫熱的風吹進來,將窗外的柳絮飄送進屋中。
花酌心情大好,抱著酒罈坐在窗邊,飯也不好好吃,偏要喝著酒對著外面的景色吹風。
過了沒多久,夜幕四合,天邊完全暗了下來,他本就酒量一般,一小壇酒下去就有些犯暈了,仍是堅持不懈的趴在窗邊,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撐著頭瞅著窗外。
「在幹什麼?」季蕭伸手將他拉回來。
花酌臉色已經開始醉紅,話音都有點軟了,指了指街上,「你看。」
季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酒樓的斜對面有一家花樓,樓下門庭若市,有姿韻風流的姑娘正站在門口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