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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夢囈一般說:“田,你回來了,累了吧。”
“梅,齊寰的闌尾炎又發作了,我傍晚剛給他做了闌尾切除手術。現在他睡著了,我回來看你一眼,跟你說一聲。回頭還得回醫院陪咱兒子去。”高蔭田握著於梅的手輕輕的說。
高蔭田還想說,兒子手術前備皮不徹底呢,體毛居然沒有剃去,那個值班的小護士想什麼呢。可話到嘴邊硬是嚥了回去。
“可憐的老兒子,這闌尾炎鬧騰了兩回,還是切了。齊寰沒事吧。我還是和你一起去醫院吧,在家我也是不放心,睡不著。還不如去看看放心。”於梅著急的撐起上半身。
高蔭田頓了一下,“都這麼晚了,你行動不方便,還是明天吧。”
“明天行動就方便了?”於梅很敏感。
又說錯了,怎麼就沒記性呢,為甚麼總是提起這事,高蔭田心裡責備著自己。
“田,我希望兒子醒來時握著的是我的手。我是他母親,他現在有病,我卻不能在他身邊照顧,他心裡會難過的。”於梅的傷心是自己的無能為力,但凡有一點可能,她也願意為兒子為丈夫付出。
於梅的意識裡,高蔭田的孤獨是她的不能同步。她知道,工作上她再也不能以相同的姿態與丈夫一起同臺做手術,共同工作了。
生活上,她包攬一切的時代已成為過去,代之以依賴和仰仗,接受丈夫的幫助和給予。這是於梅最大的悲哀。
高蔭田對於病中的於梅充滿了深深的憐憫,想起以往和妻子同出同進,一起上下班,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飯的日子,他感覺好像是昨天。有時候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感到心裡空空的。
現在,妻子對他依然有著溫柔的關懷,甚至更加細緻專心,但高蔭田就是覺得一點情趣也沒有了。甚至有時候,他要刻意提醒自己於梅的好。
他們各自在自己困苦的環境中,享受著沒有任何辦法的憂鬱。
高蔭田想說,你去了我還要照顧你,這樣子我更忙。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儘快幫於梅穿上衣服,把她抱到輪椅上,推著她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再將於梅抱到車上安頓好,驅車向醫院駛去。
在車上高蔭田對於梅說:“今天我見到張得了。”
“張得?”
“就是我的大學同學。你不記得他了嗎?我們結婚時,數他鬧洞房鬧得兇。弄了個蘋果吊起來讓我倆啃,結果終於讓我當眾親上了你。當時你臉紅得跟床上的紅緞背面似的。唉,真好看,那樣的你,可真年輕啊。”高蔭田感慨歲月流逝的無情。
“你們怎麼碰到一起了?”於梅輕輕問道。
“市科技局科研課題評獎會上碰到的。他現在一個心理諮詢診所就職。”高蔭田把白天的事向於梅講述了一遍。
“和張得一起的那位姚起大師說是擅長預測,他說我近期會遇到一些事,並說,當我感覺幸福的時候,我在乎的人就會傷心。”
於梅一愣:“你在乎的人傷心,是我和齊寰嗎?還是父母他們有事?”於梅很敏感。
看到妻子疑惑擔憂的眼神,高蔭田安慰的一笑:“他也就這麼一說,你還真信了。”
於梅沉默良久,臉上忽然露出嚮往的表情:“那個姚大師能不能給我預測一下?”
“給你預測什麼?”高蔭田問。
於梅慢慢的說:“看我這輩子還能有奇蹟重新站起來嗎?”高蔭田一窒,他無法回答這個已在醫學上宣判了的結論。
趁著停車轉移了話題:“齊寰不知醒了嗎,病房裡挺忙的,不知鄭護士顧不顧的上照顧他?”
安排妻子來到齊寰病房,高蔭田忙前忙後。
齊寰醒來看到於梅,說:“媽,有爸呢,你不方便,就別來了。”又是這句話,兒子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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