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擦藥(第1/2 頁)
昨日還陰雲密佈的倫敦竟然下起了小雪,人們翻箱倒櫃的將厚衣服拿出來換上。
佩妮本想趁著週日的時間多做些三明治去賣,但看天氣只做了三十份就沒做了,又想著瘦弱的男孩會一起去賣東西,就多做了些餅乾。
因為之前的圍巾給瘦弱的男孩戴了,她新的圍巾還沒有織好,於是就圍了個黑色的舊圍巾。
佩妮揹著保溫箱,在公園的座椅上等人,順便還賣出了幾份三明治。
天氣有些冷,她看了看鐘樓上的指標,發現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正當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男孩有些氣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對,對不起,我來晚了……”男孩緊跑到她跟前,雙手撐膝喘著氣,有些油膩的頭髮貼在臉頰,臉上有些青紫,看上去很是狼狽。
男孩本應該揹著的揹包也不在,還算乾淨的衣服也破了幾個洞。
佩妮擰著眉,眼睛從男孩臉上移開望向他被衣服遮住的身體,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傷。
“沒事,也沒晚多少,下次準時就行。”佩妮嘆了口氣,“背上保溫箱,我們走吧。”
說著,她就起了身,把保溫箱留給了瘦弱男孩。
瘦弱男孩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背起保溫箱跟上,行動間碰到背上被打的傷口,不由得倒吸口涼氣。
寫字樓隔著不遠,但他們也走了十幾分鍾。
人們忙忙碌碌,都在為生活奔波。
佩妮見三明治賣得差不多後,自己吃了一個,又給瘦弱男孩吃了一個,美其名曰自己管飯。
因為這次來的有些晚,教堂已經沒剩下幾個人。
佩妮乾脆把餅乾給教堂的孤兒們分了分,又去找神父拿了些藥。
“你自己拿回去塗下傷口。”她把藥水和藥膏給了瘦弱男孩,叮囑了幾句。
瘦弱男孩,也就是西弗勒斯,他抿著唇,手中拿著藥瓶,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望著佩妮,帶著些遲疑。
“你…謝謝…”西弗勒斯嗓音帶著些嘶啞,用不太靈活的手指擠出藥膏在脖子上擦起來。
仰起的脖子露出青紫的傷痕,還有顯眼的凍瘡在臉上和手上,一眼就能看出生活環境的艱難。
佩妮見他笨拙的擦著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頓時心軟。
“把藥膏給我,我給你擦擦臉上和耳朵上的凍瘡。”佩妮說著拿過藥膏,用發繩綁好他散落的頭髮,一點點的塗抹。
西弗勒斯看著專心為自己塗抹藥膏的佩妮,感受到臉上那細膩光滑的手指,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佩妮見他臉色有些不對,關心的問,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
西弗勒斯剛想搖搖頭,又想起正在被擦藥,低低的回答,“沒有,就是有些癢。”
佩妮瞭然,這些藥膏是治療凍傷擦傷的,有這些感覺是正常的。
“記住儘量別用手摳,容易留疤……”她又往西弗勒斯脖子擦去,看著那些被打的青紫,抿了抿唇,還是開口說,“你媽媽沒去找社群的人幫忙嗎?你爸爸那樣是不對的!”
西弗勒斯的睫毛輕顫,眼中閃過哀傷。
“媽媽不讓我去找他們,說這是家事,爸爸還是愛我們的……”他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瘦小的身體看著茫然又無助。
“那……斯內普夫人還在做社群提供的工作嗎?”佩妮問。
西弗勒斯聞言垂下眼瞼,不讓外人窺見裡面的幽深。
“還在的,畢竟爸爸需要錢喝酒,拿了錢就不會打我和媽媽了……”西弗勒斯啞著嗓子,在這位大不了幾歲的女孩面前說著平淡卻又讓人悲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