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沈昭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猜我信嗎?」
瑟瑟癟了癟嘴,探身去看沈昭攤在書案上的奏摺,只瞟了一眼,便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這……」
沈昭頗為得意道:「這是禮部呈奏,奏請東宮早日完婚,以安國本。我打算等南楚使團走後就讓他們呈上去,你就快要當太子妃了,高不高興?激不激動?」
「不是……」瑟瑟音調都變了,「好些事都還沒解決呢,你急什麼啊?」說著她要去搶那方奏摺,被沈昭一偏身子躲開。
他表情端正,一臉嚴肅道:「有什麼沒解決的?我已經把整套的《女誡》給你送到府上了,你從早到晚的翻看著,勤於自勉,我再把東宮的院牆砌得高一些,內帷清理得乾淨一些,這不就妥了嘛。」
「妥什麼!」瑟瑟撲上去搶奏摺,咬牙切齒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
沈昭掙扎著將奏摺塞進衣襟裡,怒道:「溫瑟瑟,你本來就是我沒過門的妻子,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再鬧,信不信我收拾你。」
「……」瑟瑟劈手揪著他的耳朵,絲毫不懼他的恐嚇,「還敢收拾我?我是你姐姐,你尿床流鼻涕的樣兒我從小看到大,你以為現在你成了太子,我就怕你了?」
說著,她把手探進沈昭的衣襟裡摸奏摺。
被揭老底的太子殿下血氣上湧,滿臉通紅,正要把瑟瑟甩開,驀得,他神色一定,耳廓顫了顫,眼角精光亮熠地掃了瑟瑟一下,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蓄滿壞水的笑。握住她的手撫在自己衣襟上,用力一扯,「刺啦」,極為刺耳的裂帛聲響,縷著四爪燮龍紋的紫錦衫自肩頭流瀉,松耷耷的垂在腰間,露出單薄的褻衣和一道結實的頸線。
瑟瑟被沈昭推得踉蹌後退,正發愣地看著衣衫不整、甚是狼狽的太子殿下,忽聽「吱呦」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
錦繡堆簇,衣衫明燦,正是嘉壽皇帝和裴皇后。
沈昭背過身去,悄悄把衣襟的缺口撕得更開,若被狂風惡雨侵襲的小白花,虛攏著衣衫,柔弱且無奈地嘆道:「阿姐,你急什麼,早晚都是你的,我還能跑了不成嗎?」
帝後和瑟瑟皆愣在當場,半天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情況。
在這尷尬的寂靜裡,傅司棋哭嚎著衝進來,拿了外衫給沈昭披上,抽噎道:「殿下,我的殿下,臣才離開您不到半個時辰,您怎麼就這樣了?!你向來潔身自好,清清白白,怎麼會有人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要對您下這樣的狠手!」
瑟瑟:……
她手指打顫,指著這主僕兩,結結巴巴道:「別胡說八道啊,我什麼都沒幹……」
四道滾燙視線射過來,瑟瑟忙轉向嘉壽皇帝和裴皇后,「舅舅,舅母,我真得什麼都沒幹,你們相信我。」
沈昭攏著外衫,垂下眼睫,憂鬱地喟嘆:「是,阿姐什麼都沒幹,我的衣裳也不是她撕的,父皇,母后,你們千萬別怪她。」
第6章 鳳位
屋裡一陣短暫且尷尬的靜默,瑟瑟萬分委屈、淚眼汪汪地看向裴皇后,皇后被她看得有些心軟,剛想開口說幾句緩和場面的話。
一抬眼,見沈昭那皂錦披風下隱約露出凌亂破碎的衣衫,織錦撕裂的邊緣亂絮飄動,想被抽了筋骨的屍體,徒勞的垂墜下來,她不由得臉頰微熱,輕輕嘆息,轉頭看向屋中流沙簌簌陷落的更漏。
瑟瑟求助無果,又轉向皇帝。
皇帝到底是看慣了大場面的至尊,只略微調整了下表情,便大馬金刀地擺手:「不要緊,不要緊,咱們是兒郎,咱不吃虧——阿昭,把衣服穿好了,這件事不許再提了啊。」
沈昭朝著父皇輕輕頷首,無比乖巧順從的模樣。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