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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為何這般生氣，這般失了理智。

可能是看多了她一向的不管不顧自己，受累受苦又受傷，不言不語又不出聲，恨自己不能護她替她，永遠只能自怨自艾，守著心頭的酸澀無能為力的難過。

我明白她即使不快樂，有心結，即使苦楚百般，她的心，我即使看不清，找不到進去的路，但我唯一的奢望，就是她無恙。

看著她努力捉賊，忙於破案，她就在衙門，挺直身姿，氣質仍舊清清冷冷，安安靜靜，平平安安。

我攥緊拳頭，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一言不發，半靠著床頭，呼吸聲卻越發粗重，我感覺到不對時，是看到她臉側留下來豆大般汗珠，緊抓著被角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雙手壓著左上腹，微蜷著的身姿好像連半坐也難以維持。

&ldo;蘇檉！蘇檉！&rdo;

我慌忙去扶她，伸手剛碰到肩頭，她便一頭倒在我身上暈了過去。

第74章

我尋了劉太醫過來替蘇檉診治，劉太醫看過後, 說她是胃氣鬱滯, 失於和降導致的劇烈疼痛痙攣，疼暈了過去，手腕處的傷失血倒是不多, 上了藥後也已經包紮起來。

她再醒來的時候, 已是後半夜了。

她睜開眼時, 劉太醫正為她再次把脈, 她第一反應竟是收回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卻因動作太大而痛得身子一縮，半蜷著用手去抵著觸痛的地方，咬唇咽回了口中的呼痛。

她嘴唇乾裂，為了忍痛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一會兒的功夫，額頭又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虛汗。

我扶她躺下,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說話。

&ldo;劉太醫，麻煩你再仔細地幫她把把脈, 看還有什麼……&rdo;

我朝劉太醫拜託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ldo;不必！&rdo;她一口拒絕，將手縮回被子裡，冷著聲道, &ldo;我無事。&rdo;

&ldo;蘇捕頭，林捕快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手腕處的野獸抓傷失血不多，妨礙不大，脾胃失和導致劇痛確實能讓人昏厥，可我聽他說，進門時你就已經昏過去一次，還望老身再仔細檢查一番，以免漏了……&rdo;

&ldo;那是因為原先就疼過一陣兒，我又絆了桌椅摔倒才失了意識……&rdo;蘇檉著急打斷了劉太醫的話，解釋道。

劉太醫捋著鬍鬚細想一下，點頭道，&ldo;疼痛陣發也不是沒有可能，再加上你這幾日奔波勞累，心力交瘁，身子虛從而無法耐受。&rdo;

原本我就一直覺得，她一連昏過去兩次，不是手上的傷，也未必都是胃痛所致，先前她就無故咳血，前年入冬生的那場大病，又不知到底是不是清了底，想讓劉太醫給她細瞧，可她不願，我也不能強逼。

或許就是劉太醫所說，她最近太過勞累吧。

&ldo;夜深了，劉太醫和林捕快也該回去歇息了，多謝費心……我也有些累了。&rdo;

蘇檉算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劉太醫留下一瓶秘製調理的丹藥，起身告辭。

我倒了茶水取了藥遞過去，她接過來服下，看了我幾眼，欲言又止。

&ldo;放心吧。&rdo;我知她想說什麼，所以先開了口，&ldo;大人不知，弟兄們也不知，即使我知，我也得幫你瞞著，因為，這是你所希望的……&rdo;

我不由得冷笑，望著她一字一頓道。

蘇檉別過臉，黯然不語。